程溪继续按兵不动。
突然,窗柩上的白莲莲瓣微微一颤。像是一滴墨泼洒了下来,白莲对着房门的那一侧花瓣顿时就沾染上了大片的黑墨色。
程溪手一翻,将一把匕首藏在了袖间。
轰!
果然下一刻,书房就被人猛地踹开了!
瞬间亮起的灯光把那个黑衣人顿时照得无所遁形。
“哪里来的小贼!”高广路带着一队护卫站在房门前,整张脸都泛着冷色:“竟然敢擅闯县令长的府邸!”
黑衣人知道自己暴露了,竟也不慌,伸手将桌子一掀,身子一跃就从大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谁知道窗户外竟然也设有埋伏,黑衣人一跳出去,便是漫天的箭雨。
噌!
黑衣人脸上的面具光晕一闪,整个人竟然就这么突兀地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院子外面了。
“追!他的面具最多也就能用三次,出不了府的,”高广路一挥袖子,就下了命令:“把人抓住了,扔进火牢!”
“是!”他身后的护卫队立即领命出发。
待所有人都走了,高广路手里白光一闪,拿出了一盆牡丹花。
几乎是在这盆牡丹花拿出来的那一瞬间!
停在窗柩上的白莲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毒液,连程溪反应过来的时间都不给,顷刻间就枯萎凋零,化为灰烬。
高广路走到了窗户边上,捻了点灰烬到手指上,眯了眯眼,最后似笑非笑地开口了:“怎么,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程溪心神一紧,攥了攥拳头,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高广路嗤笑了一声,抬眼扫向了屋顶:“怎么,要我亲自揪你出来?”
程溪闭了闭眼,右手两指一并。
高广路没有耐心了,他伸手一指,一道蓝光就从指尖迸发而出,直冲着房梁射去!
锵!
兵刃相交的声音惊得程溪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哼,果然还有人!”高广路伸手一抓,就凭空抓出了一柄冒着寒气的冰剑:“小子,看我撕掉你的面具!”
说着,高广路手上的冰剑一亮,都没见他有任何动作,整间书房竟一下子就被冻住了!
轰!
这这才刚刚结上不久的寒冰,让那个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人一剑就劈裂了。
余波甚大,连死死悍在墙里的房门窗户都给掀翻了。
那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八成也知道今晚的事成不了了,转身就像趁着高广路还没反应过来就跑。
“小子哪里跑!”高广路大怒,提剑就追了上去。
程溪蹲在房梁上,久久才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刚准备从房梁上下来,却没想到书房内又来了人。不是谁,正是陈志军。他带着一个男人急急忙忙地就赶了过来,一踏进书房就冲着外面的护卫下令道:“给我把书房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
“是!”护卫队队长当即领命。
然后,陈志军就带着那个男人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借着月光,程溪瞧见了那个男人鼻子上的一道疤。
“朱鸿?”程溪低低呢喃着,突然眼睛一亮!
双手一翻,立刻从房梁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陈志军这个时候带着曼陀罗的人过来,恐怕是想转移名册!
果不其然,程溪躲在屏风后一看,就看见陈志军带着朱鸿来到了卧榻前。陈志军用银针刺了下食指,逼出了一滴血,将它嘀进了卧榻边上刻着的一朵曼陀罗上。
血一融进那朵曼陀罗,隐晦的红色就开始缓缓流动。
咔擦——
卧榻慢慢张开,露出了一个朝下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