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希摇着头,她坐在这里就可以了,毕竟是自己的生日宴,实在不好意思太早离场。南瑾没有再开口说话,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生来就比较喜欢独自呆着,没有太多的人在他身边,也不需要有太多的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来人是越市集团总裁的二公子。不起眼却窜得极快的公司,据说他父亲曾并吞了加拿大的华迪公司后回到闫城创立了现在的越市。他的父亲隐藏得极深,有人说他在很多地方都分别创立了子公司,具体有多少也不得而知,以至于现在闫城没有人能够预估他的父亲所拥有的越市所有的市场价值。
“她累了。”一旁的南瑾替她直接拒绝了这位男士,语气冰冷。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也识趣的走开,去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
“谢谢。”言诺希对着南瑾笑了笑,她从来就不喜欢去应付这些公子哥,她有洁癖,也从不喜欢陌生人靠自己太近。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环顾着会场中这些各色各样的人,他们大多都是南叔的故交,她也不认识,在她的世界中,她仿佛就只认识南瑾和南叔。在她年芳二十二岁的时光里,所有的记忆都给了这栋人不多却温暖的别苑。
望着望着,她看到不远处的角落中有一道冷冽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那是谁?
光线太暗了,她实在没有办法看清那人的模样。良久,她站起身来,朝着目光的主人走了去……
“诺希?”身后的南瑾望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莫名。他叫着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反应,椅子上的南瑾也站起了身来,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再次疑惑的问了句。
“没事。”诺希转过头来,淡淡的回应着他,然后,又继续着朝前走。在距离顾乘风不到五米处,言诺希停下了脚步,她终于看清了暗处里冷冽眼神的主人。
“如若这次我们平安出去,我娶你。……”“我叫顾乘风。”“我今年二十八尚未婚娶。”“他们不会放我们出去……”零碎的记忆在言诺希的脑中炸开了锅,她的耳边不断地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零零碎碎的画面在她脑中一点一点的浮现开来;她双手抱住了头,疼……只见她脸色惨白,额头处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全身不停地抖。
一旁的南瑾见状,将诺希拉进自己怀里“怎么了?”他焦急地看着眼前的诺希束手无策。“怎么了?”南瑾将诺希的身体扭过来面对着自己,将她搂进了怀里。他望向不远处顾乘风的位置,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带着身旁的言诺希离开了。
顾乘风将所有刚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眉头紧锁,这位南爵的养女似乎很有趣。他目光深邃,在这暗沉的角落,浸出生人勿近的寒意。
二楼言辞希卧房内。
南瑾拨通了方旭严的电话,在房间里来回的不停踱步,诺希坐在床沿处,一时无法从刚才的画面中挣脱出来。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接,这该死的方旭严。南瑾放下电话,走到诺希身边,蹲下来小声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诺希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思绪很乱,半年前的事和刚才的人有关系吗?为什么他的脸那么熟悉?头又开始疼痛起来。她皱着眉,汗珠再一次冒了出来。
南瑾见状,将诺希的头埋进自己胸前:“没事,没事,没事了。”他再一次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想要拨过去,她制止住了他的动作说:“别打了,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闻声,南瑾放下了手机,两眼盯着诺希不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诺希慢慢恢复过来。对着南瑾说:“刚才那个人,我可能认识。”
南瑾闻言一时慌了神。别过头站起身,背对着她回应:“你想起来了吗?”
“只有一些零散的画面。”
南瑾走到卧室房门处,心虚地不敢回头看她。
“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爸一个人忙不过来。”说完南瑾慌张的走出了她的房间,他忽然有种感觉,他觉得诺希离他越来越远,自她半年前发生那件事后醒来,似乎在她的世界中,多出一个人来横在他与她之间,要将她带走了。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所有不好的预感甩到脑后。
他回到了一楼大厅,厅内的宴会还在进行,南爵依然笑脸盈盈的招待着到场的贵宾们。
他扫了一眼顾乘风刚刚坐着的椅子,发现顾乘风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会场内也没有了他的身影,他防备的心逐渐松弛下来。
他顺手拿了一瓶酒,独自走到僻静处坐了下来。
他的今日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