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祎暐睁开双眸,他缓缓的放下在睡梦中伸到空中的手,他再用那只手擦了擦眼角所流下的泪水。
他又在梦里遇到了赵恩聆。这五十年来,只要他睡的着,那一夜,他一定都会梦到赵恩聆。似乎没有一个晚上是没梦见赵恩聆的,这些年来,他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梦中的赵恩聆通常都是死亡之前的痛苦表情,还有那一夜她得知许祎暐将成婚是的表情,那副许祎暐第一次见的赵恩聆心灰意冷的神态。
许祎暐有时也会梦到赵恩聆浑身是血的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闭起双眼,无论他如何心急的想跑向赵恩聆,他的双脚就像被钉在原地,令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恩聆一次又一次的成为泡泡。
就像刚才的梦一样,许祎暐梦见她躺在他的怀中,她的身子渐渐变冰冷了起来,就像五十年前的那一天。
每次只要他梦见类似的梦,他都会从梦中哭醒,而且一整天都会感到疲劳不堪。许祎暐伸出一只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将疲劳的身子撑起。
许祎暐将身子靠到床头,抬手揉了揉突起的太阳穴。他轻叹了一声,心中默念着赵恩聆的名字。这三个字是他心心念念了整整五十年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辈子有多长,也不知道这份感情还有愧疚会持续多久。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这一生绝对忘不了赵恩聆。尽管他会过的很苦涩,会过的无比疲倦,她永远都会在他的心中活着。
这就是他辜负她所得到的惩罚,他违背了对赵恩聆的誓言,辜负了她的感情,出卖了赵恩聆对他的信任。这一切的苦都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