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月狠狠的剜了拦路的厮一眼,推门进去了。
屋里只有父亲一人。
她快步走到徐侍郎面前,行了一礼。
徐侍郎见到她,微微的笑了一下。
“这些日子在府中过的可还好?若欠缺什么就去找你的母亲,这里是你自己的家,不要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和你母亲多一。听你经常去陪祖母,这样很好,老人年纪大了,就喜欢你们一辈的陪在身边,也算是替父母尽孝了!”
“女儿没有什么心事,在府里住的也挺好的,只是有些话想告诉父亲,如今府里的人都在担惊受怕,唯独一人却在外逍遥自在,父亲可知我的是谁?”徐馨月束手旁立,神情莫名。
徐侍郎闻言定睛看了她一眼。
“坐下来话吧!”
徐世郎指了指书案前的凳椅。
有时他和幕僚商量事情的时候,对方就是坐在这个凳子上和他侃侃而谈。
而今眼前却换成了自己的女儿。
“自从你回来以后,为父也没有找你谈过话,以前你们有什么事也都是去找你母亲,在这个方面我确实甚少关心,至于你嫁到赵府之后,更是甚少回家,为父知道你对赵恒不如意,但你从知书达理,明理懂事,所以你还是嫁了,婚后却也美满。”
徐侍郎叹了一口气。
徐馨月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却紧了一紧。
徐侍郎接着道,“四娘回来以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赵府发生变故,你离异归家,为父也知道你心里有怨恨,可这怨恨不应该推给四娘。那是赵家人自己造成的因,而今便要承受这果了!与他人无由!”
“父亲从始至终,一直都维护着四娘的吧?而今几个女儿,唯独她最有出息,样样不输男儿,定聊亲也能退了,赵府的事丝毫也牵连不上她,可是,父亲可知道赵家之所以有现在这个下场,皆是她的功劳呀!如果不是她”
“住嘴!我看你是糊涂了!如催倒黑白,不辨是非,竟然编排起自己的妹妹来!”徐侍郎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徐馨月怔怔地看着父亲。
眼角慢慢的淌下泪,溅染了罗衣。
“这些话休要再提,今日我只当没有听到过。你可能是被今日的场面吓着了,回去了喝一碗定神汤,好好的睡一觉,明日就清醒了。”徐侍郎软和了一下语气。
徐馨月却溜下了椅子,双膝跪地,直挺挺的板着身子,目视前方,正对着徐侍郎。
“我不糊涂,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就是徐四娘,我的好妹妹云娘子啊!就是她!她骗了所有人,都是她在作怪!”她悲声怆然道。
徐侍郎看着她悲痛的样子,不明白她在什么。
“这是何意?”
“父亲,她不是四娘子,她就是云娘子啊!她根本就没有死,她换了一个身份回来了!不信您可以叫母亲去看她身上的胎记,我不会看错的,她就是当年失踪的云娘子!”
徐馨月脸上浮现出识破真相后的微笑,可那笑意显得特别诡异。
徐侍郎震惊了。
“你是,她是几年前失踪的云娘子,和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是的!就是她!”徐馨月笃定的道。
然后她又继续道,“当年她就对赵恒念念不忘,而今回来是为了报复我们所有人!你们都被她的表象给蒙骗了!您想一想,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她回来之后才发生的?”
“不可能,云娘跟浮云如何会是同一个人?这两个人前后的差异太大了!性格上没有一丁点相像,云娘失踪的时候已经有十三岁了,性格基本上已定型,如果她是你的亲妹妹,为何你的母亲没有认出来?至于身上的胎记,她也是我的女儿,长着一样的胎记,不以为奇!”徐侍郎摇了摇头道。
“可是她身上的胎记,是我们的母亲身上独有的,这又作何解释?”徐馨月急忙道。
“她怎么会是云娘呢?”徐侍郎仍然不可置信。
“她真的就是云娘!或许她在这失踪的几年,有其他的际遇,然后她装作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回来了,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她成功了,赵恒对她死心塌地的,为了她把全族饶性命都搭上了!而今又牵连上我们徐家!她为什么一直不住在府里?还不是为了想撇清和家里的关系!您看她做的一桩桩的事情,退了两次亲的人,如今却有了好名声,身价百倍,徐府就算是倒了,也不会伤她半分!她当年为什么没有死?她死了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不定这会儿正在偷着乐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她过来瞧一眼?她又何曾把我们当做亲人?”
徐馨月一时哭,一时笑,语无伦次。
徐侍郎仿佛一直处在震惊郑
心里乱成了麻,脑海里嗡嗡直响。
他也看不清楚了。
他想要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