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卓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学生,她看起来俏生生的一个柔弱小姑娘,人倒是机灵。
偏偏不把心思放学习上,就知道偷偷溜去网吧上网,学校的老师没少被她磨得头疼。
班主任是个和蔼的小老头,回回不是在去网吧抓她的路上,就是在抓她回学校的路上。
“你要是把上网的这点心思放学习上,做什么不是考清华北大的料。”
杜思卓不乐意听这话,她就是对学习来不了电,聪明劲全使在玩上了。
杜子闻晚她一年上高中,打高二起她就没缺过零食,不少小姑娘在杜子闻这个冷面小帅哥这叮不动,吃的喝的跟流水似地往她这边送。
杜子闻的QQ号,最高价甚至一度开到了八百,够她网吧里挥霍个痛快。
要知道那时还是09年,他们上私立的家里大多不缺零用,就是杜思卓是个网瘾惯犯,杜爸爸杜妈妈但凡能直接物质到位的,绝不多给一毛现金。
她除了没事坑坑杜子闻跟李蔚成,还真没点别的路子。
到底为什么最后钱没到手,只能说她原则坚定,能坑自家弟弟的,绝不打外人的秋风——最后还是杜子闻从自个儿的小金库里抠了八百给她。
为这事儿杜子闻还跟她闹了好久脾气,谁叫这个不靠谱的姐姐天天盯着他的小金库看,刚攒够的模型钱又泡了汤。
这样的杜思卓和宋安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活的轨迹和圈子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她打球的时候把腿摔折了,她甚至都不会认识宋安然。
杜思卓是被两个同伴架着胳膊送到医务室的,她在中年男校医的正骨手法下鬼哭狼嚎的时候,宋安然正坐在病床上看书。
等到摞担子走人的俩伙伴掐着饭点去抢食堂的鸭腿,空荡荡的医务室就剩她俩人。
别看她平时还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这会儿却尴尬的不行。
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尤其是对方长得又甚是好看,这会儿安静下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两张病床中间不过展臂宽,巴掌大的病床叫她也没地方躲,倒是悉悉索索的小动作引得宋安然一直看她。
“还很疼吧?”
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杜思卓忍不住红了脸。
她说话的调子倒是平平淡淡的,偏偏声音又柔,乍一听就觉得耳根子都软了。
宋安然从兜里拿出两颗糖,递了过去,她看到杜思卓红着脸看她,半是解释地说道:“我以前也骨折过,你可以吃颗糖,就不会觉得那么疼了。”
“谢谢你。”
“没关系。”
宋安然又低头看起了书,整个医务室又安静了下来。
花花绿绿的糖纸里包着颗白胖胖的奶糖,她含在嘴里,又偷偷看了眼宋安然,视线滑到她别在衣襟前的名牌。
“宋安然。”
她在心底里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甜味在嘴里化开,恍惚间痛觉都不太真实了。
......
他们勤劳的班长蒋乐老早就在玉泉酒店楼下等着了,连呼带喊地拉过杜思卓,眼睛却一直放在李蔚成身上。
“哇塞!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长得美的和长得帅的该咋样还是咋样,我酸了。”
杜思卓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班长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咧咧的性子。
“你也没变多少呀,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了,今天来你家老公没陪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