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她被身体的麻木感驱使又缩成一团,蜷在沙发上。
红色沙发窄小又硬实,她躺着不安稳。
瞧着不对劲,苏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炙热的发烫。
苏宁不敢耽误,扶她进屋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
翻箱倒柜找来退烧药,又急匆匆去客厅烧了热水,等的不耐烦,语调又阴阳怪气拔高了些。
声音尖利地从外面传了进来。
“要不是听见动静出来瞧,你真的要昏死过去。”
周桐闭着眼,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你能不能安静些。”
“我看见东方煜熠了。”蚊子一样弱弱的声音。
空气立刻都凝结住。
苏宁端着热水杯眼光探寻,大不咧咧不忘讥讽的调调:“我怎么说的?跟他们这种人有什么结果。”
周桐叹气。
苏宁走近嘭的放下水杯,恶声恶语:“把药吃了,活该你就。”
她坐的远远的,双脚搭在椅子上,头低下仔细开始给脚趾甲涂上颜色,苏宁自始至终都偏爱红色。
“你两到底怎么回事?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烦。”
“这一走就是五年,我这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苏宁猛的抬起下巴,拧着眉头猜疑,“喂,你不会是看拆迁分新房后悔了?”
周桐被子里露出两个大眼睛,笑眯眯地弯又弯。
她又开始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糊弄了别人糊弄不了我,像变个人似的,你就装吧,”
苏宁吊捎着眼不愿意承认:“就算略微收拾样貌看得过去。”
“你骨子里的狠劲还在,你还是那个周桐。”
周桐被一语戳中,心绪复杂多变,她默默拉上被子:“睡吧,我困了。”
意料之中,周桐晕晕沉沉昏睡一夜,醒来身体瘫软,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
病来如山倒,周桐想起身勉强撑起上半身,无力感袭来,她仰头斜靠在床头发呆。
目光所掠之处,床头柜上放有白色颗粒的药丸,一个保温杯水壶,还有一张歪歪扭扭的字条。
“我帮你请假了,睡死过去算了。”
周桐嘴角觉得苦涩,心里暖流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