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呀!”
顾青衣见他真的拿出上次在咖啡馆里信手涂鸦的册子,不由一时也忘记再追问医药费的问题,欢喜道,“我喜欢那个头狼!”
“就是那只额头上有一绺子火焰红的雪狼吗?”他薄唇微弯,夹着写生册坐回到她身边。
顾青衣点头,想起那日看他信手画出一朵疏横清浅、栩栩如生的花朵儿,忍不住盯着那册子,有点想翻一翻欣赏一下。
可惜,她自小家中贫困,自然没有多少机会去学习一些琴棋书画的额外知识,是故对于擅长课本以外本领的高人她都是敬仰得很。
她也曾亲眼目睹叶染画图,三两笔间一个人物形象便跃然纸上,彼时她就觉得阿姐手下的那支铅笔大抵恰是李白所言的生了花的妙笔吧。
看她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册子,一副想看却又不好意思提的踌躇模样,张敬诲不由眸底落星,宠溺而笑:“想看看我都画了什么吗?”
“嗯嗯!”她用力地点头。
张敬诲直觉眼前此刻的顾青衣就像个可爱软萌的小女孩想获得额外的糖果般无邪又纯真。
一瞬间,他心尖子软得不像话,于是情不自禁就勾着椅子往她身边又靠了靠,近到都可以看见灯光照影下她皙白的肌肤上细小的绒毛,玉琢雪润一般。
他递上写生册子,她欢喜地接下,一帧帧翻阅欣赏起来。
而他,一双淬了银河十万里光华的眸子就直直地凝着她,莫名感觉自己胸腔内好像长了一只手来,毫不客气地揉捏着他的一颗心,反反复复,上下颠倒,又疼又甜,似乎只有将她也揉入他的骨血里才能消弭心口的不适。
顾青衣翻看着那册子上他信手描绘的房子、花木,甚至还有一双看起来特别逼真的运动鞋等。
“我那天看见你画这朵花来着!”
待翻到在咖啡馆无意窥见的那朵花时,她欣喜地抬眸睨了他一眼,指着花朵道。
她鸦黑的发有一缕随着她的动作落在鬓边,轻轻晃荡着,仿佛光照里流连的枝条花影,扶疏袅娜。
他不由抬手替她抚过,别在她的耳后
而她正翻到下一页,纸上内容令她骤然清瞳瞪大,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