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后,我化作一股冤魂留在司徒府不愿意离去,我想要找司徒立和那个女人报仇,但是却没有得逞,那司徒立请来一个高僧将我魂魄擒住,封困在那两个瓷瓶之中,还叮嘱他瓷瓶须得代代相传于家中男丁,才能以纯阳之气镇住我,哈哈哈......我就这么被困在了里面,可是天都看不过去了,千算万算,我如今还是出来了!”
女鬼说完这些,发出一声沧渺的轻笑,又继而道:“如今我既得出来,必不会善罢甘休!我要让司徒家的子孙后代尝尝我和我家人受过的伤害,否则枉我的魂魄被困在那双瓷瓶中几百年!”
水痕:“身世倒是着实可怜,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害得司徒依依魂飞魄散了,你就能解脱了吗?不如我收了你,先养着魂魄,过些时候,再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哪有什么该去的地方,那孟婆汤喝不得,那奈何桥也过不得,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我就什么都忘记了,我宁愿做这世间的一缕孤魂也要了了这心中未报的宿仇!少说废话,若你执意要插手,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水痕却并没有要和她交战的意思,眉眼中充斥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懒洋洋的动了动嘴皮:“洞中一日世上千年。你的魂魄在这瓶子里困了多久,这世事就变化了多久。你还沉浸在往事里无法释怀,但殊不知世事早已非昨。你哥嫂的孩子,后来经得司徒府的培养,早早地高中了京试,做了四十多年的殿阁大学士,安稳过了一生,到老时寿终正寝。你的哥嫂,虽然惨遭不测,但天公有知,其青冢附近后经大户捐造了一座香火十分旺盛的庙宇,久在其旁经得佛光绵染,也都投得了上上好的人家。”
话至此处,水痕眼神开始多了几分怜悯,“唯有你,还在对前尘耿耿于怀。”
那女鬼不知是不是动容了些许,他们三人分明从司徒依依木然无神的脸上,看到了一阵轻微的抽搐。
良久后,司徒依依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但却听得出有极力克制的啜泣声:“真的吗......”
水痕:“我所说的句句是真。”
“可我...可我还是不甘心,我好不甘,我该怎么办?!”
水痕:“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倘若你能想得明白,放下心中的这段随我离开,不害人不害己,也许是你当下最佳的抉择。”
“......不!你就是想让我放司徒家的人一条生路才故意对我这么说的!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上你的当吧臭道士!”
女声突然变得很锋厉,传至水痕耳朵里,引得他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
因此他再次郑重其事的强调了一遍:“我说过了,我所言句句是真,我要了解这些来龙去脉轻而易举,倒不至于对你胡诌一通骗你偃旗息鼓。”
司徒依依的脸上,很明显又一次的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