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接连又发生了好多事情,王然一次次的处在崩溃的边缘,上课的时候她会忽然失声痛哭,老师不知情,一脸茫然。
同学催促她让她出去,别打扰她们上课。
她就一个人跑出去,站在教室外面痛哭。
没人再愿意和她同桌,她也识趣,自己把座位搬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靠着垃圾桶和扫帚。
每个人都在作恶,他们排斥,呵责;每个人都不清白,他们冷眼旁观,隔岸观火。
每个人都不无辜,每个人都有罪恶。
王然的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她哭得久了,不想哭了。
这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老师请假了,因此班里自由活动。
刘倩拉着安静去打乒乓球,说自己最近技术见长。
班里干什么的都有,篮球,羽毛球,网球,都有个小集体,只有王然孤零零地坐在看台上,看着校外飞驰的车辆。
韩露和她的朋友从器材室拖出一根跳绳,朝王然喊,“喂,王然,过来抡跳绳!”
王然犹豫了下,最终妥协了,站起身来。
学生们欢闹着,唐笑进了个三分球,场外有围观的女生欢呼,安静挡了一次攻击,球掉在地上,刘倩啊了声,哀怨地说再来再来。
韩露跳了一下又一下,头发飞扬着,从背后看真得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王然握着绳子,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她没笑,脸颊在阳光下变得更加惨白。
下午的时候王然没去上课,一直到下学都没看到她,她的这个不起眼的位子终是没能让老师们察觉,没人理会,也没人报告老师,她怎么样都和她们无关。
韩露和她的两个好朋友收拾好书包,商量着一会儿去做美甲,韩露抬手看着她刚做好没多久的指甲,皱着眉头说不喜欢。
她的一个朋友无意插上一句,“把她关在那里没关系吧?”
韩露鼻子里冷哼一声,“放心啦,她死不了!明天早上再把她放出来!”她抖了抖手臂,上面的牙印还没有消掉,她咒骂一声,“这家伙属狗的吧!”
安静看着三人离开了教室,也慢悠悠地背着书包出去,她悄悄地尾随,将他们之前的距离保持在五米开外,前面的女生有说有笑,声音竟有些刺耳。
她们在路上摘了一朵花,纷纷把花往对方头上插了一遍,相互推闹着,最后觉得无聊,将花扔到一边的草丛里
她们到临近小卖部买了冰激凌,韩露掏的钱,说今天心情好,她请客。
她们又走啊走,到了一个路口,都停了下来,向一个方向望了两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安静走过去,也站到那个位置,向那个方向看去。
是器材室。
偌大的操场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安静悄悄地走近,门是锁着的,她凑到窗户前,对着那防护网向里面看去,里面很黑,也更热,安静终于扫到了王然的身体,她缩在墙角,抱着膝盖,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