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缓缓睁开眼睛,醒了醒神,回头看见姬玄正直直的的看着自己,元容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又回正身子闭目养神,现在供养守阳珠所用的真元比前几日愈加消耗得多了,所以每日做完晨祭,元容都感觉身体如虚脱了一般。
过了许久,元容整理好体内真元,也不睁开眼睛,只悠悠地说了句:
“看够了没有?”
姬玄大笑道:
“我以为你将真一之气耗得十之七八了,不想依然能够用得了神识,竟知道我在看你,不愧是我们的元容公子啊~”
元容也不理会他话里有话,问道: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姬玄便将方才见止棘之事说与了元容。
“元容,那侍婢肯定有鬼,我从未在院子里见过她,定是个新人,这院中之人都有登记,我身为门客不方便,看来只有你去查探查探,看看最近哪个院子里添了新人。”
元容站起身,祭台下等候的何求送上了外衣,给元容披在肩上,方才元容听了姬玄的叙述,便也猜到了七八分,这院中若真有鬼祟的新人,恐怕也只能是紫英芳苑偏院中的那二位中的一人,那玉璃病恹恹的,怕是不便出门,那这人就必是那位侍婢止棘了。
元容边穿着外衣边问道: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面短头窄,薄唇圆眼,说话时眼神游移不定?”
“正是正是,元容你见过此人?可知她的来历?”
元容心想,这主仆二人果然不简单,竟已将别院腰牌拿到了手,想必是自己那位大哥所为,今日幸而遇见姬玄,早早知道了二人不善,方便早做打算。
想着,元容沉默了片刻,说道:
“这侍婢便是前些日子兄长在林中伤了的那位玉璃的贴身婢女。”
“哦?如此说来,这两人是意外来到别院之中的,既然是意外,又会有什么图谋呢?”
元容走下祭坛,来到百仞崖南面的峭壁处,盯着山下竹林,对姬玄说道:
“姬玄你看,那处便是当日我与兄长比试的地方,也是射伤玉璃的地方,你可有何想法?”
姬玄顺着元容的目光望去,合虚山竹林由半山之处起,一直蔓延到山脚下,这片竹林中的翠竹皆是天然生长而成,十分茂密,从山脚到林深之处根本无路可走,想进竹林,只能从半山之处向下走,直到那日元容习射之地,而这一处空地还是元容儿时随王上王后前来避暑之时王上专为元容开辟而成的。
姬玄忽然灵光一现,惊到:
“我记得你说过,那日你与大公子前去比试,那箭是射进林子里的,也就是说玉璃是从林深处来的,可这竹林深处根本无路!”
姬玄摇摇头,似是要将头脑中可怕的念头甩开:
“元容!这太诡异了!这玉璃和止棘该不会什么妖怪吧?!”
想起自己方才还与止棘亲密接触过,姬玄顿时感到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又想起那阵诡异的旋风,更是加深了一分确定。
元容摇摇头道:
“即便这二人不是妖怪,也绝非善类,如今兄长既然已经将腰牌给了二人,想必已受了二人迷惑,还要尽快提醒他才好。”
寻竹领着大云来到紫英芳苑居云的住处,只见院内女婢端盆拿碗出出进进的很是忙碌。
奴儿正端着茶壶出来,见寻竹前来,忙迎了上去,说道:
“姑娘您来了,我们夫人今日午间多吃了两口油腻之物,现下正难受呢,这茶凉了,我去换一壶来,您快去陪陪我们夫人吧!”
说着便往灶房去了。
寻竹掀了门帘,进屋便看见居云斜卧在榻上,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抹着胸口,看样子是刚呕过。
居云见寻竹来了,便想起身,寻竹忙过去扶她复又躺下,说道:
“姐姐别起来,快好生躺着,怎么好端端的又犯恶心了?这小公子还真是会折腾娘亲呐!”
居云虽难受得紧,但这害喜之苦毕竟不同于生病之苦,身体虽受了苦,心里却是甜,听了寻竹这般说,便将手抚着小腹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