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昨日刚为寻竹渡了气,今日本身勉强起身,可听到寻竹要去找离朱,心中甚是不悦。
那日离朱寻进自己梦里来挑衅,那副妖异邪魅的面孔配上不可一世的神情,看得元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痛快的。
想起他居高临下的对自己指点判断,想起他看寻竹时一往情深的神态,想起他竟然威胁自己要将寻竹带走!这男子的一切都让元容更是如鲠在喉,怎一个不上不下的别扭劲儿。
如今听说寻竹要独个儿去找他,元容怎肯答应,莫说只是体力差些,便是配上半条性命,他也断然不愿意让那离朱有机会与寻竹单独相处。
“你如今这身子还要陪寻竹去丹穴山?”
寻竹尚未开口,姬玄抢先道。
这两日姬玄翻来覆去的思量,自己就算再倾心于寻竹小丫头,可到底拗不过“圣命难违”四个字。
姚家与皇室是故交,寻竹小丫头是王上王后看着长大的,姚相又是司幽国的股肱之臣,无论是论私交还是为社稷,王上都断不会放弃与姚家的婚事。
自己就算再恋慕寻竹,元容就算再嫌弃这门婚事,到底也是无用。
元容虽还未被封为太子,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这司幽国上下谁人不知当今王上只有元容一个嫡子。
既是储君选妃,那便不是家事而是国事,怎容得元容自做主张?更轮不到他姬玄有所觊觎。
既然如此,姬玄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断没有再去淌皇室联姻这趟浑水的道理。
如今他冷眼静看,自从知道了此寻竹已非昔日的寻竹小丫头,而是他梦中神鸟少璃仙姬下凡,元容这小子便待这女子一日更胜一日的殷勤备至。
他姬玄虽通透,自知与小丫头今生再无缘份,可也绝不允元容将她欺负了去!
否则要真放任元容陷于与少璃的感情中,待来日这少璃事了拂衣去了,小丫头回转此身,自己却怎么跟她交代!
到底仙凡有别,最终能与元容为偶的,也只能是寻竹小丫头,姬玄是决意不愿将来寻竹一生只守着一具失了心的躯壳寥落深宫的。
他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寻竹回归此身之前,帮她守住元容,让他们二人少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才好。
姬玄梗着脖子,一拳捶在元容胸口上,虽收着力道,却也将元容捶得捂着胸口猛咳两声。
何求见状一个飞身上前,拎起姬玄的衣襟挥拳就要打,却被元容拦住:
“算了!”
何求咬着牙,一双利剑般闪着寒光的眼神紧紧盯在姬玄的脸上,良久才肯收了拳,狠狠地甩开揪在姬玄领口的手,退到元容身侧。
姬玄对何求恶狠狠的眼神投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被弄乱的衣衫,淡淡地道:
“你如今这身子骨,连我这一拳都吃不住,还要去探丹穴山?简直不自量力!
别到时候没能保护寻竹,反倒成了人家的拖累吧!”
“那你也不能...”
何求虽被元容制止,却总是意难平。
他素日虽碍于身份对姬玄不失礼数,心里却是极看不起他纨绔子弟的做派。
为待何求将话说完,元容又拽了何求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向姬玄道:
“那依你之意该如何?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保护寻竹?”
姬玄不服道:
“我虽没有想到什么法子,却也不会如你这般贸然行事!
昔日我看你办事持重,怎么如今遇事竟这般不求慎思!”
元容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