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怀此时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眼前的女人在和他使小性子,额角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忍着心中的怒气问了最后一句。
文惜熙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嘟了嘟嘴道,“我怕你打我。”
“什么?”周厉怀一愣,顿时皱了眉,“你做了什么错事朕为何要打你?”
“我都听见了,你上朝的时候杖责言官。”
文惜熙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掐着自己,
“言官的作用不就是警醒督促,皇上您听不得违逆的话,所以就要责打他们,我怕自己也说了什么皇上不愿听的话,被你打板子。”
周厉怀闻言,神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朕要杖责言官,与你何干?”
文惜熙刚想说些什么,周厉怀忽然将手边的茶杯一掀,连茶带杯子的摔在了她的脚边,
“滚!”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眉间两道深沟十分骇人,眼神阴郁,似乎下一刻便要爆发。
文惜熙顿时就愣住了,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却被他满是戾气的眼神惊住了。
“你怎么了——”
文惜熙觉得自己有点玩大了,心里一慌,连忙过去想拉住他的袖子,但还未近身便被他直接甩开,
“滚下去!”
暴怒中的男人凤眸冷峻地盯着眼前胆大包天的女人,忽地扯出一抹冷笑,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管朕的事情?”
这句话像是一柄冰刀扎进了文惜熙的胸口,她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口的位置似乎出现了一个大洞,数不尽的冷风夹杂着冰冷的绝望灌进她的身体。
他说,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文惜熙心中苦涩,是啊,现在的她,到底算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