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怀似是察觉到了文惜熙的眼神,凤眼微挑,看向她已经喝的见底了的碗,
“夫人可还要再来一碗?”
文惜熙喝了一整碗汤,又吃了不少羊肉进肚,哪里还吃的下,顿时摇摇头,
“我吃饱了。”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在炉灶前忙碌的夫妻二人和那招呼客人的婆子,对着自家老公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自家老公不是从十岁起就去戍边了,怎会知道这处羊骨汤馆。
周厉怀闻言喝汤的手微顿,待嘴里的最后一块羊肉咀嚼下肚,才缓缓地说道,
“那年我第一次踏出都城大门,离去前想最后尝一尝大周的味道,便来了这处羊骨汤馆。”
他十岁那年出发戍边,是抱着一去不回的心去的。
第一次是偶然,后来每年一次父皇生辰,他不得不回来为父皇祝寿再离开,每次都会来此喝汤,渐渐地便成了习惯。
周厉怀轻描淡写地告诉文惜熙自己是如何发现这家羊骨汤馆。
文惜熙听到却是满心酸楚。
周厉怀随意说了两句便不说话了,文惜熙见此心中一疼。
她在桌下的手悄悄地拉住他,
“以后若有机会,你再带我来这里喝汤吧。”
周厉怀猛地将钻进自己掌心的手牢牢握住,虽是没有回答,但那微微放松的眉心已是说明了一切。
二人喝汤的时候疾影不知去了何处,等周厉怀带着文惜熙从羊骨汤馆出来的时候,疾影已经不知从何处牵来一辆马车等候在外面。
文惜熙之前被自家老公牵着手,从都城内一直走到城外,其实是有些累的,但如今在羊骨汤馆里坐了这么久,又吃的饱饱的,根本就不想坐在马车里。
“吃的好饱,咱们走一走吧。”
周厉怀本就是担心文惜熙走的累了才让疾影去赶马车,但文惜熙既然不累,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疾影赶着马车远远地跟在二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