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沉默了很久，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一种可能性。”

良久之后他发声。

“黑水……是一种生命体的表现形式。”

“它可能是某种强大生灵还没有彻底死亡的残存部分，这种部分里面有微弱的意志，似乎是改造平凡的物种，使其变得强大，变得能够契合某种状态。”

“当这种生命体真的出现之后，黑水之中的残存意志便能够借其复活。”

楚香影听完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唐秀眨眨眼。

“没什么……听起来像是一个黑暗故事。”

“话说你应该去写小说。”

“脑洞还不小。”

唐秀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回道：“也许我们正活在别人的小说里面也说不定，这谁讲的清楚？”

楚香影又笑了，她摇摇头，将桌面上的资料收集起来，递给了唐秀。

“如果我们都是小说，那岂不是万界和高维的人都是小说？”

“如果这样，那本小说一定很厉害。”

唐秀想了想回道：

“那必然很厉害。”

“……这里文件有些不要，咱们烧一些，给大卫做一个假象。”

“怎样的假象？”楚香影偏头，一张老虎脸。

“好似我们真的把他所有数据都焚毁的假象。”

“拿走不就行了？”

“烧掉会让他更加愤怒。”

“你需要他愤怒？”

“我们都需要。”

唐秀把剩下的汽油倒在了大卫的实验台上面，再三检查没有其他遗漏之后，一把火给他点了。

桃夭夭站在他背后，轻声嘀咕道:

“秀儿，万一他因为愤怒而狂化变强了怎么办？”

她的记忆又回到了当初在红罗镇子里面的时候，汤米因为受到了刺激而疯狂场景，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的汤米不算很强，尚且能够应付，现在原本生化人大卫就已经相当不好对付，如果再狂化一次，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实力的强弱不代表绝对的强弱。”

“任何情绪都能够使人变强，但任何情绪都能够让人变弱。”

“没有情绪的机器，才是最难对付的东西。”

“那样的存在，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做出最理性的判断。”

唐秀一边说着，一边儿捡起地面上被烧的只剩下半页的笔记，放在了桌面的余烬上，也算是给大卫留下了一些线索……

表示你的东西，我已经给烧掉了。

顺便……他还在上面画下了一个魔鬼的头像。

作为一个生化人，大卫以往时候做出的判断是不带着任何主管色彩的，所以他的一切判断不管是不是他最想要的，都是对他最有利的。

这种情况下，唐秀杀死对方的几率为零。

大卫非常聪明。

隔着数十光年的距离，一百多年的事情，无声无息地操控着Weyland商业帝国，那些蓝星上面的人类并不知道，他们这几百年来观测到的许多东西，全部都是大卫刻意伪造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