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灾难和困境面前,最是能够彰显自己的优雅……那么什么是优雅?”
“那是我们这些贵族的血液里的东西,它缓缓流淌进入心脏,又从心脏流淌向全身上下,四肢百骸,然后使我们整个人熠熠生辉,就像是天上的太阳。”
“那是气质上的,哪怕我只是一个乞丐,又或者我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困人士,但我不会为了一口面包去像狗一样摇尾,低声下气。”
“贵族……要有贵族的骨气。”
他发表完了自己的言论,仿佛整个人又升华了几分,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骄傲,就差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然后插上一双翅膀飞上天,和核弹肩并肩。
“说得好!安格斯!”
“我拜伦非常赞同你的观点!”
一阵掌声,另一位大腹便便的高傲绅士走了过来,与安格斯轻轻碰杯,红酒如血在杯中晃荡,格外的刺眼。
“我们贵族,就是得和他们这群贱民分开些!”
“不然便是玷污了我们这一份与生俱来的高贵!”
灯光如虹,城堡里面完全没有任何缺损资源的征兆,大约持续到了半夜,众人有了一些困倦,音乐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找到了自己心仪玩伴的绅士淑女,准备回房歇息,然而他们却看见了舞厅上方的高台处,站着那名始终着黑色长裙的女人。
对方的面容很是严肃。
“我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从明天开始,我会限制你们的一切生活用品,努力撑到这个月的月末,等待‘稻草人’避难所那边儿给我们派送物资过来。”
灯光恢复了正常,舞池之中一片狼藉,这些绅士和女人们微微愣住,似乎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酒精让他们的大脑变得稍许迟钝。
安格斯微微皱眉,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他站出来说两句话,于是他便站出来了。
“拜托,这只是一个综艺节目,我们这些紫色贵族都是受邀而来的,你们在合同里面清晰地写到了我们在这个地方应该享受到的基本待遇,反正城堡外边儿的那些傻缺又不知道我们里面是什么模样,干嘛做得这么真实?”
“就是……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在这个地方来玩玩,不是买罪受的。”
人群之中有一些人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表面上却跟随着一同应和。
安妮特拄着一根拐杖,露出一副戏谑的目光,看着下面的这些自诩高贵的酒囊饭袋,最后落在了安格斯的身上,淡淡道:
“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一个综艺节目,而是真正的灾难呢?”
安格斯闻言微微一怔,而后蹙眉道:
“安妮特,你是不是把大家真的当傻子?”
“核战争岂是你说爆发就爆发的?”
“我承认你们公司在做综艺这方面很有一些能耐,甚至那些被洗脑过后的死刑犯完全没有意识道自己的大脑记忆出了问题……但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和你们公司之间可是立过合同的,如果我们出了问题,你们麻烦就大了!”
拜伦附和道:
“的确这样,我们可不是那些死刑犯。”
“若是我们出了问题,后果会怎么样,你可想清楚了安妮特!”
下面呈现出了一阵喧闹之声,安妮特冷冷看着他们,看着拜伦和安格斯脸上得意的笑容,嘴角掠过一丝诡异。
“那么……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记忆不是和那些死刑犯一样被虚构出来的呢……”
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