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朝堂。
“韩非,刚才血衣侯所言是否属实?”
韩王安问道。
“回父王,属实。”
随着韩非无任何掩饰的坦然,周遭的百官皆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自九公子归国后,几次大变后的朝堂纷争,尽都是云里雾里,毫无常理可循。
连白亦非亦是颇感意外,他知晓韩非巧言善辩,早已做好了费一番口舌的准备。
没想到之事,有趣。
“私放重犯,致使新郑大乱,毁两国邦交,哪样不是重罪,你!”
韩王安惊怒道,这个老九,回来后,就没让他省心过。
“回父王,我确实放走了灭魂,但他,却不是重犯。”
“什么?”
韩王安皱眉道。
不给其他人台词的机会,韩非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竹简,递给了身旁的内侍。
接过竹简的韩王安,仔细翻看后,难掩惊容。
“这……这是秦王的赦免文书。”
“回父王,正是。”
韩非沉声回道。
群臣震惊。
“灭魂已是无罪之身,不知血衣侯,还有什么疑问。”
韩非走到了武官首位的白亦非身旁,语气淡淡而不失恭敬,但更不失的便是其后的挑衅与嘲弄。
越来越有趣了。
白亦非神色不变,正欲说些什么时,
“报,启禀王上,南阳、负黍二县发生旱灾!”
……
是夜,
调息两日的方尘,刚刚踏出房门,便看到了似是等候多时的断水、转魄。
“怎么了,这两日很有意思?”
方尘轻笑道。
断水与转魄相视一眼,转魄沉声道:“据边关的暗线传来的消息,嬴政与盖聂的车驾已经进了秦军大营,那个蒙将军,我记得剑主说过,是吕不韦的人。
嬴政怕是处境不妙了,我等要不要暗中助上一臂?”
“这么快?”
“正是,或是被那夜惊到了。”
方尘听断水如此说,不置可否,有龙右在身旁,天下够得上的不过五指之数。
或许,咸阳的局势比他预料中变化的还要快。
见方尘皱眉沉思,二人不敢打扰,静静等候。
半响,
还是想不起来嬴政掌权的具体时间。
啧啧。
方尘摇摇头,踱了几步,道:“不用,他定是安然无虞的,咸阳才是他真正的搏战之所。
秦军内的探子安插不易,没必要为此等无谓之事牺牲。”
“是,转魄明白。”
“还有,今日刚到的消息,南阳发生旱灾,韩非领了这苦差事,不日就要前往调查。
而南阳是翡翠虎的地盘,不排除韩非是顺水推舟。
此事很是诡异,断水察看了所有有关南阳的卷宗,怕是人祸所至。”
递过手中竹简,断水意有所指道。
能在韩国搞这般大动作的,除了他们,夜幕简直舍我其谁。
方尘极为敷衍的瞟了几眼,便还了回去,笑了笑,此事,就让他送韩非最后一程。
“派灭魂与真刚去南阳,翡翠虎那里缺的就是能打的。”
“此事不交给白亦非做吗?而且剑主,这两人,是否,不太妥帖?”
断水诧异中带着丝丝嫌弃,身旁转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觉得白亦非看重翡翠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