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韬倒得猝不及防,别说项允天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吴虞身边的白景洲都忍惊得眨了眨眼。
从没见过这么迅速的反击,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吴虞抄着手看着站起身来想运功,却还是不停咳嗽的谢韬:“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这药里可是掺了灵环蛇毒,不信你试试,看看五息之内倒不倒。”
仍然是熟悉的口吻,和杀气凌人的眼神。
许是大家见这个人目光太过凶狠,以及谢韬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双拳握紧的样子太过狼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你真......”有人指着吴虞的鼻子想骂卑鄙,但转念一想,自己才是那个骑在树上等着猎物送上门的人,被笼中之物反咬了一口,这个倒霉事还是不说为妙。
“我真怎样?”吴虞不理会连连倒吸冷气的谢韬,把最近的白景洲扶起来,喂了他软骨散的解药。
项允天终于反应过来,长枪指着吴虞的脸,怒道:“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别怪我们不客气!”
谢韬的其他队友也纷纷把吴虞围了起来,一脸凶神恶煞。
“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不会多说废话,解药在我这儿,你们来拿啊。”吴虞握住枪头,让枪头偏离眉间,挑衅一笑:“只不过你们要是伤了我和我队友一根汗毛,我就算把解药全都洒了,也不会让他舔到一粒。”
“你尽管来试试。”
项允天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脸涨得通红,还是旁边的队友不忿出口:“我就不信,你能真的放任谢韬去死,我们这可终归是会试!要是闹出人命,你也别想脱的了干系!”
吴虞拧眉:“你们就不会换点新鲜的说法吗?或者是动脑思考思考?人命当然闹不出来,只是你们看看他那样,像是好受的样子?”
“就算你们放弃他,小心我一把粉撒你们脸上,让你们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吴虞恶劣地扬起了笑,眼睛晶晶亮,仿佛看见了新的乐子,“你们要试试吗,我可不介意。”
“我介意!”只听一声清脆的怒喝,有个小姑娘不知何时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掌拍向吴虞背心,在吴虞还没反应过来时踩着她的肩膀,利落的一个跟斗,翻到了吴虞面前。
吴虞本来就不是多壮实的体格,大小一个人踏踏实实地拿她当了垫脚板,重击之下直接让她单膝一软,捂着肩膀跪了下去。
她脸色立马变了,呲牙咧嘴,倒抽冷气的样子和谢韬不无二致。
那女孩没想到他这么弱,原本翻身就泼的药水此刻一滴不落地泼在了吴虞的头上。
还好少年冠发冠得齐整,散发着清淡香气的药水十分服帖地顺着鬓角留了下来。
这显然不是女孩意料之中的情况,她一惊,咬牙想用第二招,只可惜东西还没掏出来,吴虞就起身照着她的脸,以牙还牙地泼了一瓶药水。
那女孩又没有想到吴虞竟还会再掏出一瓶药水来,她第一次被人劈头盖脸地泼东西,还是不知道放了什么的药水,从小到大都是长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呆愣了片刻,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凭什么用药水泼我!从小到大没人这么对过我!我脸被毁了怎么办啊!!!”林灵玲冲着吴虞大喊,那泪水好像洪水出闸,哗哗地流得比刚刚泼出去的药水还要猛。
吴虞被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哭号震住了,她何尝不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哭势这么猛烈的情况。
真是世所罕见,她男人扮久了,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她和白景洲相顾无言,林灵玲的队友也忍不住扶额叹一声: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