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雪在柜台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其实今日也就只有几单生意:除了瞎子和白衣少年的六十两银子,隔壁王大娘来打了二两散酒,说要用来灌香肠。白雪给她打了最普通的,喝了能开心的浓酒,收了两个铜板。再无其他了。
三笔账,白雪在柜台算了一个时辰。其实她更多时候是在想其他事情。
她总觉得自己差了点什么,直到今日见到那个瞎子和少年,她才发觉是自己的生活太过平淡无奇了,没有他们那么精彩有趣。
楼上师严严听着毫无规律的算盘声,她知道她又在犯轴了。不过在白雪这个年龄,每个女子好像都是一头倔驴。
那时候文家一穷二白,不过是出了文轩青一个秀才而已,她的堂妹却被说给了文家。那时候梁家在朝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怎么会看的上他。她就闹,一直拖着不绣嫁衣,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嫁”。后来家里人拗不过,该嫁的人就换成了她……
“砰砰砰”
有人在大力的敲门,感觉门都要被震碎了。
“谁啊,半夜不睡觉。”白雪从柜台里抬起头,嘀咕了一句,还是去开了门。
门刚刚松了锁,外面的风带着一阵雪一下吹开了大门。白雪不禁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门外站着一个青衣男子。
白雪将人迎进屋,吃力的关上了门。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男子,就是上午的算命瞎子。
他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不对,他的胡子也剃了。
“你?是来喝酒的?”白雪有些不确定,可是她们这里是酒馆,除了喝酒还能干嘛?
“对。”男子喉结滚动,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有没有可以忘记一件事的酒?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