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阳光从门外射进来照在大堂里,“瞎子”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伸手挡住了晃眼的光芒。
“出太阳了。”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醉在了酒馆。他茫无目的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
白雪两人在窗边看着渐渐他走远,“姐姐,你为何要将眼睛给他治好?”
“若是不治好,他又要想自己为什么瞎了。”师严严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她不想承认是自己心软了。
若是一个人失去了本领,记忆,眼睛,连带天眼给他带来的寿命,那该有多痛苦。她终是不忍,将他眼里的针逼了出来。
“他丢失了记忆不会发现吗?”剥离记忆,白雪以前总是听说,没有见过。如今看瞎子醒来的反应,只觉得有些神奇,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可以忘记忧愁。
“不会的,在他的记忆里,终南山的道观还在,他只是下山了。”
“那他回去发现不对怎么办?他肯定恨死我们了。”白雪有些担心,万一他回到终南山想起了什么,可别砸了招牌才好。
“不会的。”师严严听到白雪的推测,心里有些不安。便低头垂眸玩弄着手里的汤婆子。“如果你的记忆被一个人剥夺,你会恨那个人吗?”
“一定会。”白雪紧捏着手,仿佛眼下真的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这时西巷走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到车马声渐渐远去,师严严告诉了白雪一个真相:
“他师傅给他那块玉佩是国公府丢失的三少爷所属。如今老国公去世,他自然而然是国公府的三老爷,张怀恩。”
她昨日看到那块玉佩,就已经确定。于是她连夜派人给国公府送了一封信,信中自然是叫他明日清晨来西巷接人。
“如此说来,他的师傅害了他父母,然后又换给了他一个家?”白雪不解,“既然愧疚,为什么要杀别人?都过去,还要说那番话,弄得自己白白丢了性命。”
“或许不得已吧。”师严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世间有太多的误会和悔恨,是没有理由的。
“可能在把他抱回道观的时候,就看到了今日的结局。”
白雪也不再去想他,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天眼是什么模样,噔噔噔的跑去了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