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吊在你们后面跟着你们,而是你们根本就没走远,依旧在原地而已。”
白头男子的语气轻描淡写,众人一听到他的话却炸开了锅。
“什么?”
“难道鬼打墙?”
“怎么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一旁的黎木也附和道:
“哼,别说在原地了,此处现在就是个封死的盒子,你们再乱跳乱跑的,迟早闷死。”
原来他黎木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懒得说。
“你们想出去,只有一个法子,想办法撑到五更天。”既然开了口,那白头男子也没再藏着。说到这里他又是嘿嘿一笑,言语中带有几分不屑,道:
“除了那个死人脸,你们其他的嘛,嘿嘿,一个都活不了。”
他的言语所说的那个唯一的能够出去的应该是黎木。
听了让人心里一惊,就在众人分心之时,人群中又是“啊”的一声。紧接着一股血腥气迎面扑来,这是又死了一人的节奏。
姜珏能看出之前那些小把戏,却根本察觉不出红衣女子的气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真如他所言熬过五更才有办法,可是现在才三更时分,剩下的时辰对于他们来讲无异于度日如年。
众人现在已经纷纷避开方才死人了的地方。有几人想着没有了出路了,吓得直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大哭了起来。而另外有一人竟然手指白头男子的方向,出言威胁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五更之前我们会死就一定会死吗?你又怎么知道?我还好奇你的身份呢?”
本来只是因为情绪失控后逮着人就乱咬,他的话是一口带过信口说来,没有一点根据的。
可是说完后他仔细一想,自己说的也不完全没有道理,这白头男子从刚开始就镇定得很,一直到了现在都是置身事外的样子,莫不是眼前真是他搞的鬼?
是了,一定是他。那人愈加相信自己的推理,于是他像发现了新奇事物一样的把这个想法说给大伙听。
凡俗大多是没有主见随波逐流之辈。红衣女鬼真假难辨,缥缈不真切,无论说怕她也好恨她也罢,他们也无法拿对方怎么样。
倒若是把这一切都归罪于白头男子的话,不但能够在情理上说得通,更主要的是他们的所有情绪都能找到一个倾泻口。
除了姜珏与黎木,其余人被他这一说,竟然相信了七七八八。
之前跪在地上求饶的也不再求饶了,双手往黑暗中一指,口里狠声道:
“刚刚声音就是那边来的,他就在那里。”
这个情况,根本找不到其他办法,既然有了人带头,其余人直接跟向着那男子所指的方向冲去,看那架势,是恨不得把白头男子生吞活剥。
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那白头男子,黎木虽然好奇他的身份,可是对白头男子始终有几分忌惮。
在黎木看来,方才那人说的虽然荒诞,若是不细细去想的话,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
众人一个个群情激奋,想着如果利用众人测验测验白头男子的家底,也不失一条计策。所以黎木依旧在原地,做隔岸观火状。
而姜珏这边自然也懂得白头男子与红衣女应该不会是一条道上的,否则他之前也没必要告诉他们只要撑到五更天的话,完全可以和红衣女一道,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若是说到玩弄,也不排除白头男子与红衣女鬼知道他们是瓮中鳖,所以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让他们在恐惧中死去?
姜珏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也不可能,因为他感觉这不像白头男子的作风。虽然他与白头男子素无交集,甚至连对方何许人也都不清不楚,更甚至在开头时,白头男子的眼神姜珏还记忆犹新。
这一切都不能说明什么,或者说这一切更能证明白头男子的另一种心态:他不是有多冷酷无情,也不是有多处变不惊,他只是根本没有把红衣女鬼,黎木,甚至他们这群人放在眼里。
能有这种想法的,必定有不俗实力,若是紧跟着他,会不会就能逃出生天?
姜珏想到这里,越发肯定自己想法,甚至也讶于自己的分析能力突然有了长进,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黎雄,想着若是他还在的话肯定也会为自己高兴。
还没兴奋一会儿,念及黎雄的尸身也不知道被那孤魂野鬼带到了哪里去了,心里又有些失落。
姜珏他这边在兀自走神,而另一头却是精彩的紧。
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黑下来的房子突然又亮了起来。
本来众人还担心找不到白头男子,这一会完全就不必担心了。尤其是看着他才只有三尺的身高,更加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白头男子也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他身高虽然不高,可是异常的灵敏,即便是好几人围殴之下都没能拿他怎么样。只是他此时有些恼怒,对着虚空中骂道:
“你他娘的,小贱人,老子没动你,你倒是把火惹到老子身上来了,找死吗?”
听他的话倒是像骂那红衣女鬼。而姜珏也大概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觉得不对劲。
姜珏怎么都感觉这就像是红衣女鬼玩的像一出反间计。
因为顺着姜珏的眼睛望去,那躺在地上的人,鲜血流了一地,那整齐的刀口,分明就是人为的,这么推算下来,不是哪红衣女鬼在后面搞得鬼又是什么?
就在姜珏的注意力转移到地上死尸身上去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冒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她面色苍白,一只白皙的手掌正往姜珏心窝掏去。
原来这不只是临时起意的反间计,而是早有预谋的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