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回廊建的精致,曲曲折折蜿蜒的倒像是浑然天成的溪流。
今夜月色黯淡,风也是阴森森的带着沉重。回廊上的步伐轻盈又平稳,依稀可辨是一个女子的脚步声。
傅卿穿着一身素白织锦的袄裙,上衣斜襟宽袖的更显她腕骨伶仃。她这样穿倒是比穿旗袍要贴合她的长相气质,灵灵秀秀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今天似乎走的很急,脸上还带着妆,头发未挽随意的披着。
傅卿浑浑噩噩的,现在满脑子都是和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重逢。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本来她拿人钱财为人唱曲是再正常不过,可是这次她竟然隐隐的有些后怕。
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他蛊惑性的气息、似笑非笑的语气都让她觉得他城府极深。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至少是对她这样的女人。
他灼热的气息略过她的肌肤时,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喂……”耳边传过一声低唤,傅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腰间一紧身体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抵在了回廊的柱子上。
傅卿回过神来,就对上了白马探那双深邃的好像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瞳。他们的脸离得太近了,鼻尖几乎抵在了一起。
“原来你长的这样……”傅卿怔怔的看了半天,最后蹦出了这一句,倒是把白马探噎住了。
滞了一滞,白马探却笑了:“什么样?”
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子的脸。本是很秀致的一张脸,清清丽丽的眉目间还流淌着淡淡的倦意,可今天看她上了脂粉后又是另一番风情。
她染上红唇,描绘过眼角竟然逼出些丽色无边的妖来。
墨香,花香……混着胭脂的香气。白马探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挺秀的鼻尖不客气的滑过她细腻的脸上肌肤。
傅卿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这个看上去那么风度翩翩的一个男人怎么能无赖成这个样子。
傅卿感觉自己脸上的血管里的血液像是一瞬间给烧干了,她把二十年来以及二十年后该红的不该红的脸都给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