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病了。这病毫无预兆却又来势汹汹,一天的一半的时间里她都是在睡眠中度过,在另一半时间里她总是睁着眼睛不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
视线里又出现了白马探那张如雕似砌的容颜。最近她总是频繁的看见白马探,但她没有办法判断她看到的人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白马探的表情和上次看到他时一样严肃显得有些阴沉,他似乎心情很糟连以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懒得做。
白马探看了她一会,就起身要走。以往这种时候她也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今天却鬼使神差的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她的力气很小,白马探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傅卿。”他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唤她的名字。
傅卿缓过一点力气,渐渐摸索着勾住了他的手指。这场病让她没有精力去想太多,完全凭本能做事,就像此时她只是想要感知他的温度以此来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我要死了吗?”她力气耗尽终于松开了白马探的手,胸腔里是干裂的疼痛,她的喉咙像被扼住一样喘不上气来,她努力的调整呼吸才挤出这么一句话,额上憋出了细密的冷汗。
“听说你一直不肯吃药。”白马探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神明灭不定,“你……不想活了吗?”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傅卿看上去实在很憔悴,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而又阴惨惨的白,眼睛瘦的深陷看上去只有空洞的一片黑。
这样的她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单薄的纸人,怎么都看不出以前那种生动的美感。
没有听到回答,白马探转身离开,没过多久又端着一碗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