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突然就跑来一个宫女,疾步走到张瑶面前,急切中还不忘行了个礼,才道:“姑姑,您终于回来了,二皇子和三公主在屋里闹起来了,你快过去吧!副掌事快招架不住了!”
“知道了。”张瑶淡然道。
说着,便迈步穿过内堂,拐上长廊。
我想了想,决定跟着。
穿过长廊,没走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骂声。
“为什么还要罚我,明明只是宋瀛做错了,为什么你还要罚我?你们罚得起吗?”
随后就是瓷片破碎的声音。
张瑶似乎听到了,愈发加紧脚步,绕了个弯,打开殿门。
殿内一边站了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另一边,跪着的是一个礼官衣着的女子,四周围零散地跪着些宫女太监。
他们中间,还落了好些碎瓷片。
那个小女孩手中,还高高握起一个瓷杯,就要扔下,看到张瑶进来,才顿了顿。
另外的小男孩撇撇嘴,不悦地站在一边。
跪在地上的礼官看到张瑶,像是见到了救星,捉到了救命稻草,“姑姑,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回事?”张瑶跨进门,看着一地碎片。
礼官连忙挪到张瑶身边来,“是这样子的,刚刚奴在教二皇子和三公主宴饮礼仪,可是二皇子连续三次做错,奴按宫规,本应对二皇子和三公主施以戒尺三板,二皇子已经受过了,可是三公主却怎么闹着怎么也不肯受罚,还到处摔砸东西。”
张瑶问小女孩:“是这样子吗,三殿下?”
“对呀,”小女孩理直气壮,高傲地抬起头,理所当然道:“凭什么要罚我,都是宋瀛的错,关我什么事?要打也是打他,我又没做错,我凭什么要陪他一起受罚?”
“殿下,”礼官说,“您和二皇子同胞姐弟,连枝连体,奴罚您是要您明白,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您和二皇子都是荣辱与共的,何况您是胞姐,弟弟犯错,你也应该承担责任。”
“你无中生有,暗度陈仓!”三公主一气,把手中的杯子给砸了出去。
碎片在张瑶面前崩裂开来,张瑶却丝毫感情也没有,“公主殿下,您年纪小,有些道理您不理解也是理所应当,您刚刚是没有错,但是你现在大闹司礼,小小年纪就跋扈如此,不罚不行。”
她冷冷道:“来人,按住,掌手三十板!”
听到这话,三公主气急:“你们谁敢动我?信不信我告诉父君让他来收拾你?”
“加上刚刚的三板,一共三十三,公主,对不住了。”
然而在这司礼中,最高总管就是正掌事,司礼上下可以说就是以张瑶为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几个宫人麻利地上千拽住三公主的手,张瑶接过戒尺,亲自行罚。
一下一下,张瑶把力度控制适中,啪啪打得起劲,既不会把人打残都可以令人相当痛苦。
三十三板很快就打完了。
我没有进去,靠在门上听着。
三公主宋渝和二皇子宋瀛,是双胞胎姐弟,这两位年纪都还没满五岁。也许因为年纪小,三公主不耐打,没打两板就开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直哭到末尾都没听过。
打完手心后宋渝抽抽噎噎哭着:“呜呜呜…你们打我,我一定要…要找父君给我讨回公道…呜呜……”
张瑶直接无视了她,继而找上了一旁看热闹的宋瀛:“好了,二皇子,这下子,轮到您了,三十板,来吧。”
宋瀛不敢置信:“我刚刚又没有摔过东西,那都是宋渝干的,她犯错为什么会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