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金扇合上,淡淡地说:“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您一句,您老人家还是赶紧把您那不成熟想法收回去,我克夫,四岁那年我父皇就试图想给我订婚,结果刚刚和那位哥哥的爹商量好这事,聘书都前一天刚刚写好,第二天那人就死了。”
“……”大概是觉得我举的例子有点空前绝后,谢琰看了我一眼,磕瓜子去了,没有再说话。
得知了那花前月下人影成双,就更加对那林子更加没了兴致。
没开宴多久,这席中人影离散得差不多,大多数人都去看灯。
这宴会够随便的,难怪那么多人告假。
剩下的只有包括我和谢琰在内的寥寥几人,百无聊赖,我也抓了一把焦糖瓜子,和谢琰默契地嗑了起来。
这赏灯宴着实有些无聊,昏黄色灯光迎着雪光,还有些晃眼,打得人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没意思,有点打瞌睡。
“我们回去吧。”
我和谢琰的瓜子壳堆在一起,面前堆积如山,这山峰高大险峻,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兴许是要山体滑坡的征兆了。
反正这宴很随便,早退也没人在意。
谢琰叼着瓜壳,转身问我:“真不去看?”
“不想看,没意思。”我摇摇头。
他底下眉去,掸落在他衣服上的瓜子壳,“其实,你可以没必要那么成熟。”他起身抬起头看着我,“学点小孩子该做的事情不好吗?你看看你三妹妹,多么天真可爱。”
“你喜欢你养她去,她生父地位低微,以你的能力,双胞胎一起抢过来应该也不是事。”
说着,我捞起金扇丢到他身上还给他。
“不要,”他语气有些傲娇,“我已经养了你那么久,我屈尊到冷宫陪了你那么久,辛辛苦苦想办法把你给弄了出来,你还吃了我那么多点心,花费了我那么多心血,我可不管,反正你是别想逃了,我老了我还要倚仗你呢!”
“切,”瞧他那死德性,我忍不住反驳:“你还想倚仗我?哥哥,你大我几岁呀?别以为我名义上喊你一声爹你就真想飞上枝头当我亲爹了。”
“但是你再怎么说也要喊我一声父君不是,我现在比你长一辈,你要感谢我脾气好,要是放在别人那里,不敬长辈,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没文化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有偷情不贞的人才会被拉去浸猪笼的。”
“是呢,您倒是有文化,除夕宴上一首《秋水》扣人心弦,名扬天下。”
“吵架能别往别人痛处戳吗?”
“对不起,我嘴滑。”
“彼此彼此,我好过你,我名扬天下的起码是个正经的东西,你前些天那名扬天下,让众生闻之则笑的又是什么?”
……
我和谢琰一直吵,一直往花园外走去。
没想到刚刚出来梅林,面前突然出现两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和谢琰的路。
“大公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