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抗议声此起彼伏,看来大家确实没有听懂。
汪浅挠挠头,却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清楚了,她望向许云,刚好对上许云注视着她的目光,一瞬间,一丝微妙的悸动,等她想去捕捉的时候,许云已移开了目光。之后,他再望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对汪浅露出了标准的夫子笑:“汪浅,你先下去吧,我替你解释清楚。”
他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好了,别吵了,听我说。”
“我先解释下汪浅的计算方法,昨日我们爬山的时候,从山脚到山顶,你们可有什么感觉?”
“越来越累啊,到后面我都爬不动了,”朱小胖痛苦地回忆着。
“哈哈哈......”
许云摇头:“除此之外?”
“我觉得越来越冷,明明在山脚下晒着太阳很暖和,可是在山顶上,也晒着太阳,还是感觉凉飕飕的。”江史可不禁打了个哆嗦。
“山顶的风特别大,山脚下没有风,夫子,这个算吗?”聂童童问道。
许云:“风又是另外一个很大的话题了,这里我们不考虑,否则便过于复杂了。江史可说的对,从山脚到山顶,越来越冷。《吕氏春秋·慎大览·察今》中有记载‘见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同样,我们在山顶看到的积雪也足以说明这一点,而此时的山脚下却早已春意盎然。”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十分困惑的学生,才继续说:“那我问你们,罗浮山的山顶跟山脚为何有这般大的差异?”
“是高度!”异口同声。
“正是!”,“那现在你们理解,我前日说可以通过雪融之速来算山之高度了吗?”
底下点头如捣蒜,“嗯嗯理解了~”
“山越高,雪融越慢,对吗?”
继续捣蒜,“对!”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任意选择两个高度,再测出其上的雪融速,便能反推出了山的高度了?”
继续继续捣蒜,“是!”
“哦哦哦~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啊!我也懂了,这法子太牛了,什么脑子啊,怎么能想到的哦。”
“就是啊,打死我,我都想不到,阿浅不愧是我们大宋第一神童,太佩服了~”
“怎么,你们蠢还有理了是吧?”汪浅怒拍桌子,然后蠢货们花枝乱颤。
许云费力地维持着秩序,“好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说说看,知逸算出来的四百四十七丈跟汪浅的六百丈,哪个对?”
刚刚闭上的嘴立马又欢腾了起来,七嘴八舌,各个都吵得面红耳赤,只有问题中的两个主角静悄悄地靠在一处咬耳朵,也不知这一幕刺了谁的耳、痛了谁的眼,又入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