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只有十四岁?”
“是不是刻意压制了修为,再改变容貌伪装了年龄跑来砸场子的?”
“不会吧,天元仙尊的徒弟,谁能逃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我看也未必,这代天元仙尊今年还不满三十,收个男宠伪装伪装样子,谁又敢拆穿?”
人群中有人听不下去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呢!自己心思龌龊不要假于他人!”
“你管别人哪门子闲事,不服?单挑啊!”
“呵……行!单挑,就你这种人,我单手都能揍扁!”
眼见着场上没什么看头,倒是这边打起来了,众人起着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
他们既然选择到这附近观战,自然就是想守着看这一人的,现在比武结束得毫无预兆,也是无聊得紧。
花不语和对手行礼分别后,和一旁的裁判面面相觑。裁判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秒杀的情况还是见过几次,毕竟前几日的比武中水分不少,碾压太常见了。
但是碾压成这样还真挺少见,一人一招,打个招呼,不见血不见肉的,拍拍手结束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
比武场外的侍者也回过了神,将花不语引到比武场边上的休息亭中,送上了小食酒水。
花不语坐到了椅子上,没动桌上的食物。两场比试至少间隔半个时辰,下一个参赛者也会在半个时辰之后才被带来,所以只能闲在这边打坐。
凉亭四周施了隔音的结界,外面的人看他,他懒得看外面的人。
半个时辰很快就结束了,花不语被请上了场,对手却迟迟没有出现。
“任意——”
“散修任意可在?”
裁判点燃了一炷香,香灰燃尽之时,没来的一方便算不战而拜了。
无数只飞鸟四散,去找这个叫任意的人去了。
任意?
花不语琢磨着这两个字,嘴角竟然勾出了一丝笑。
这个名字取得很巧,听不出什么玄机,却大有玄机。他极有可能是一个姓任名意的人,也有可能是师门赐字,不论如何,取名的人都非同寻常。
倒是有几分期待这个叫任意的人了,是不是真如其名般任意。
香炉里的红香一点点烧着,白烟袅袅飘到了天上,这比武台四周可没设什么结界,所以四周的声音全部清晰地传了过来。
“任意?你们有听说吗?”
“没听过,不过一介散修,为什么要听过。”
“正因为是散修,这人才有点来头!散修可少有正规门派,符合比武大会条件的太难得了,若是表现不错,可都是大门派争着抢的!”
“也不一定啊,人家做散修,就有图个逍遥自在的,说不定还不想入门派呢。”
“哈哈!你以为看戏呢,这次比武大会可有天元仙尊在!万一被天元仙尊看上了,收回去当个徒弟,天底下恐怕没人会拒绝吧!即便是大门派,也会把弟子双手奉上,还当做门派荣耀呢!”
弟子……
一股莫名的痒意爬上心头狠狠抓了他一下,花不语忽然觉得胸中泛起了丝捉摸不住的酸,注意它时无影无踪,却就是存在在了那里。
天元峰……他天元仙尊继位十七年,拢共也就收了五个弟子,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再收徒呢?
况且,他可是关门弟子,除非后继无人,便不会再收徒了吧!
花不语长呼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么想不对。天元仙尊坐下人丁稀薄是常态,却不是种好的状态。
“说什么呢,人家关门弟子还在呢,怎么,活的不耐烦想被人家一鞭子抽死?”
“关门弟子?好笑,天底下关门弟子那么多。何况,收了关门弟子也不是不能收徒弟了,又不是亲传,收几个门外弟子提上来不就完了?”
“你们门派是个小门派吧,大门派一般不这样的。”
“大门派不这样,但人天元仙尊不是特殊么?过几年等徒弟都出师了,再收个继承人什么的,就不叫徒弟了?”
花不语差点被气笑了,这人说话漏洞百出,都懒得去一一反驳。何况,他去管季沧笙收不收徒弟,收几个徒弟干嘛?他收的徒弟把天元峰站满也不关自己的事啊!
花不语摇摇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练功练傻了,居然操心起了这门子无关紧要的事。
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明明已经告诉自己放下了,这场无关紧要的闲谈也早就变成了一根极细的软刺,悄悄扎进了他的心肉里。
香炉里的灰尽了,最后一节烟灰跌落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呼啸的风声,刮得林中树叶唰唰作响。
一檀衣女子从天而降,惊雷似的落到比武台上。
“散修任意,前来指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