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匆匆结束,皇后和菀嫔就被请到了慈宁宫。
太后一大早就得了消息,听到宫殿烧毁心下一跳,宫中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了。
知道受伤不重后,太后松了一口气,叮嘱她和沈眉庄二人好好休息,又吩咐竹息送了些药材包过去。
打发了甄嬛,太后看着一旁端坐的皇后,神色淡淡“听说你想封闭翊坤宫,让年答应抄佛经?怎么如今这么忍的下气了?”
在后宫,没有太后不知道的消息,只在于她老人家想不想知道。
皇后还是那个说法,一心为了皇上罢了。
太后斜睨她一眼,心下暗讽,面上到没戳破她的心思。
又问道“这件事你可查清?”
“回额娘,昨夜慎刑司审了一夜肃喜,他都说自己没有纵火。儿臣也问过碎玉轩的宫人,都说没看见这奴才进过。至于其他,还在调查。”
“嗯,这种事早点了结才好。毕竟快过年了,可不能留着这等晦气事。”皇后又起身扶着太后,两婆媳慢悠悠的朝屋内走去。
太后早年受了些罪,落得个畏寒的毛病。冬日里也常常窝在宫里,殿门一闭,让地龙熏着,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今年事多,早年尚有华妃帮衬着,如今她不在,就安排敬妃帮着吧。”太后坐在榻上,宫女奉上一盏茶。
“额娘忘了,我已经让敬妃和菀嫔领着一些宫务了,只是如今菀嫔经昨夜那一遭,惠贵人又出了事,怕是没什么精神打理,恐怕还得让敬妃多做一些了。好在敬妃是个聪慧的,上手极快。”皇后笑道。
皇后就坐在太后对面,神色真诚,看不出一丝别扭,太后暗叹她这侄女功力见长呀。
“瞧我,整日不出门,都糊涂了。”太后笑着岔开话题。
“前几日安贵人送来那香,额娘用的可还好?”皇后环顾四周,不远处摆着香炉,轻轻一嗅,正是安陵容送来的安神香。
侍立一旁的竹息开口道“这香真真是香远益清,令人心旷神怡,太后娘娘这几日用着,睡觉都安稳些。”
“的确不错,哀家这心悸都缓解了不少。”太后赞同道。
“那臣妾该赏赏这安贵人,让额娘满意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年世兰慢慢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百子千孙帐。
“颂芝,颂芝。”年世兰轻轻呼唤,她胃里泛着酸水,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奈何许久未进食,想吐也吐不出来。
“娘娘!”卧在床榻边的颂芝惊喜的抬起头,见她想起来急忙将软枕垫在她背后,扶着她做起来。
“水…”
喝下一口茶水,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看着样子,她又回了翊坤宫,这个承载她恩宠,甜蜜与绝望的地方。
颂芝细细说道昨晚她昏过去后发生的事。
“娘娘,皇上已经准我们搬回翊坤宫了!”颂芝想得简单,觉得走到这一步已经成功不少了。
听到皇后的建议,年世兰不禁冷笑一声,从前她怎会觉得这皇后软弱无能呢,能坐稳这个位置,还陪着他从潜邸到如今,又怎会是只靠太后?
无论如何,现在的她都没有了退路,皇后也好,甄嬛也好,都是要一一见过的。
喝过汤药,年世兰又睡下了。撞柱虽然控制了力道,到底是出了瘀血,留了病伤,只能慢慢养着。
年世兰一回宫,这风向又变了。
妃嫔自戕是重罪,皇帝也特意下了命令,宫中不准有流言传出。于是众人只知碎玉轩走水,抓了个太监,传年答应当面对质,谁知她晕倒在皇上面前,被皇上抱回了翊坤宫。一时间后宫中醋味滔天,又嫉又恨。
本来都以为皇帝既然准年世兰回宫,少不了要多去看看她,谁知那夜过后,皇帝一次都没去过,即使进后宫也当没这个人一样,今儿个菀嫔,明儿又是安贵人,这下众人倒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了。
内务府也是人精,送了宫女太监过去,依旧以贵人位待年世兰。
至于走水案,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苗头,最后只是将肃喜赐死,又处理了内务府一干人等,这个案子也就虎头蛇尾的过去了。
曹琴默来的时候,颂芝正端着汤药伺候年世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