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中无大事,圣上念在朝臣每日冒雨前来辛苦,便改成了三日一朝,待天气转好后再恢复过来。
今日恰逢休沐,苏怀瑾不用去吏部当值。她吃过饭后,看了看虽已经不下雨却仍然阴郁的天空,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东浅和南淮出门了。
苏怀瑾打算去大理寺,翻翻那柳如歌家灭门案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么长时间,暗卫一无所获,父亲也看不出是谁要害两家反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实在是不好查出。可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因此她也只能去大理寺碰碰运气了。
谁知她刚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急匆匆往这边赶的许家三郎许竹“怀澈兄,皇上招你与伯父去乾清宫议事。”许竹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看他这难得着急的神色。
苏怀瑾也知道事情重大耽误不得,就让东浅去禀明父亲自己则赶紧回院换了朝服,与父亲一同进宫了。
待见了皇上还未行礼,便听皇上说“免了,人都到了,沐蔼读给他们听听。”
苏怀瑾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白遇和白清水也在,还有工部尚书许巍,工部郎中李游水和吏部尚书黄邺,心下有些了然,想必是哪个地方发生了水患。
这李游水是治水的好手,为人不爱名利,立过大公却不要赏赐不求封官,只望皇上能准他一年之内可有六个月在外游历,皇上龙颜大悦,虽如了他的意未给他升官,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是十分重用他的。
当沐公公念到,此次水灾坏州县二十三,官亭、民舍数二十一万家,田十七万倾,受灾人数一百九十万余人,苏怀瑾心里一凛。这已经算是大昭国建国以来比较大型的水患了,可今年降水量还没有前两年多,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前些年,皇上听从了李游水的建议兴修水利,水患问题已经得到了有效的解决,而且皇上每年都会播一些银两去巩固修理河堤,预防水患,没道理前两年没事,今年就出事了。难道……若是如此,这次差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沐公公念完后,李游水便跪了下来“皇上,臣自请前去赈灾,请皇上允许!”
苏怀瑾和白遇也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说“臣亦欲前往赈灾,请皇上允许!”
“诸位爱卿快快请起,朕也正有此意!白遇,苏怀澈,李游水接旨,朕封李游水为工部左侍郎,苏怀澈为监察御使,赐白遇灾地调兵之权。事不宜迟,你三人回去收拾一下,现在便启程吧!”
“是,臣领旨!”三人叩拜完皇上就离开了。皇上示意身边的沐蔼将三人送出宫。
待三人走后,皇上将手中的折子丢向了工部尚书许巍,皇上震怒,殿里的官员和仆役统统跪拜了下来,许巍更是惶恐:“臣有罪。”
皇上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了。
快到宫门口,沐蔼趁人不注意给了苏怀瑾一个锦囊。苏怀瑾不动声色的塞入袖中。
“老奴就送各位大人到这了,祝各位大人此行一切顺利。”
“有劳公公了。”
三人出了宫门,约定巳时三刻在南城门汇合,便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苏怀瑾到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里,从袖中拿出锦囊,打开来,看到锦囊中是一块御赐金牌,心中了然。将金牌收好,叫了东浅来收拾东西,又命南淮和乌雕先行去卫辉打探消息,自己则换了身常服去了林氏的院子请安。
见了林氏,苏怀瑾先向母亲问了安,与母亲说了会话才道明来意。林氏虽百般不舍千般不愿,但也无法忤逆圣意,遂叮嘱她万事小心,便放她回去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苏怀瑾便带东浅出门往南城门方向去了。
苏怀瑾到时,白遇和李游水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白遇带了十名亲卫,李游水带了一个小厮。三人略点了点头,便出了城门,往受灾最严重的卫辉赶去。
赶路至半夜,他们选择了一间客栈住下。苏怀瑾趁大家都回房后带着东浅将这客栈里里外外都转悠了一遍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起床,苏怀瑾吩咐东浅去备些干粮路上吃。谁知东浅回来后跟她说,厨房今早做的吃食除了不便携带的白粥以外都被人下了泻药。苏怀瑾皱眉:“咱们一行人中除了你之外可已有人去取了吃食?”
“未曾。”
苏怀瑾起身下楼去寻掌柜和小二并命东浅去厨房趁人不备将解药撒上去。见到掌柜和小二,苏怀瑾与其攀谈,顺便询问二人昨天生意如何,住店的人可多,今早可有人来过。
待打听完,苏怀瑾便找了张桌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凝眉沉思,这家店虽有客房,主要的生意来源却是中午和晚上的堂食,因此昨天除了他们一行人外便再未有其他人入住,且今早客栈尚未开张还未有别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