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找我恐不是要与我谈论我眼光好与不好的问题的吧,说吧,想问什么?”
“我刚才在府门外看到了明王的小厮。”苏怀瑾停顿了一下:“不知姐夫辞官之事可是与明王有关。”
苏怀瑜叹了一声,轻声的嗯了一下。“十二。”苏怀瑜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明王此人不善,你日后在京中一定要小心。”
“恩,我知道了。”
赵阳辞官的第二日,苏怀瑾的大伯父苏瀚在忠义侯府摆了酒席为赵家践行,这酒席本是家宴,但因赵阳走的匆忙,明日一早便要启程,所以就也邀请了赵阳昔日要好的同僚一起参加,白遇也在其中。
白清水带着白遇坐在了苏怀瑾这一桌,还特意让白遇挨着苏怀瑾而坐,弄得苏怀瑾很不自在。
因为是践行,此次一别,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大家便都喝得放纵了些。
苏怀瑾这一桌因为有白清水,所以武将居多。武将常年在外,见多识广,且都是豪爽之人,酒过三巡后,话就多了起来,苏怀瑾听他们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也亮了起来。
白遇看苏怀瑾这个样子,觉得甚是孩子气,看着也比平时那文质彬彬的样子可爱上许多。白遇看她听得起劲,便将桌子上的花生拿到了她面前,苏怀瑾看着那盘花生,用眼神谢过了白遇的好意,执起筷子边听边吃了起来。
待到夜深,大家都有些醉了,就都告辞回府去了。
白府与苏府相邻,四人顺路,他们走到马车前正准备上车回府,白清水却不干了,他拽着苏熠就要上自家的马车,称与白遇有代沟,唠嗑唠不到一起去,如此一道回去实在是太无趣了,但若是同苏熠一起回去就不一样了,他两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他还嫌白遇与他二人在同一马车里呆着碍事,撵他去坐苏怀瑾坐的那辆马车。白遇看着为他煞费苦心的老爹,实在是觉得有些丢人。
也许是因苏熠今日也喝了些,竟同意了白清水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与白清水一同上了白府的马车,扬长而去,独留白遇和苏怀瑾在无风的夜色中凌乱。
苏怀瑾见事已至此,她又不好意思将白遇独自撇下,轻咳了一声:“小将军若是不嫌弃,就坐我苏府的马车回去吧。”
苏怀瑾与白遇分坐马车两侧,因现在天气还有些闷热,所以马车窗户上的帘子用的还是薄纱。月光透着纱帘打进来,照在了苏怀瑾的脸上。白遇注视着苏怀瑾,她今日着的依然是一身高领男装,竹青色的缎子衬的她肤色更加莹白,苏怀瑾酒意未退,脸上仍泛着潮红之色,就连嘴唇看着也比平时红润了几分,朦朦胧胧中竟有些娇态。白遇自嘲,枉他还曾自诩自己有识人之能,相处这么久竟从未发现她的女儿身。
苏怀瑾见白遇一直盯着她瞧,便有些不自在,遂问道:“小将军为何一直盯着我?”
白遇经苏怀瑾提醒,下意识的将眼睛移开,这一移就注意到苏怀瑾头上只别了一根簪子,他瞬间就起了坏心,“因为我在想一件事情。”
苏怀瑾疑惑道:“何事?”
“我在想……”白遇趁苏怀瑾不备,起身抽出了她头上的簪子,三千青丝覆下,白遇停在苏怀瑾耳边轻声说:“我在想你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说完白遇就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一脸错愕的苏怀瑾,月光朦胧,影影如画,今时今夜,微醺的又何止是她苏怀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