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竟然把他们的人,给了晋王?
晋王有多恨齐王,有多想整倒他,别说整个北盛的人了,连狗都知道。
现在于渊把齐王的人给晋王,别说他们一开始就居心不良,就算是没什么事,说不定晋王也能整出事来,叫他们栽一个大跟头。
原先他们只知道于渊投靠了晋王,却不知道他连这种事都给晋王处理。
简直太气人了。
冯驸马慌的不行,抓着齐王马车的手都发白了:“王王爷,他们把人送给晋王了”
“本王看到了,不瞎。”齐王也气的要命,可现在他们也不能跑下去把人截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晋王府的人拉走。
这边的事已经无可挽回,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马车的帘子“唰”一下被齐王放了下来,朝着立的像木桩子似的车夫吼:“还不走,停在这儿干什么,等着别人来把本王也请去喝茶吗?”
车夫如受惊的小兔,拉着马僵的手一松,“驾”一声,马儿已经往前跑去。
还站在马车旁,六神无主的冯驸马,立时被甩的在原地打个了陀螺。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之前闪到的腰又狠狠疼了一下,他整个人都失去平衡,“叭”一下摔到了一旁的地上,一只“啪唧”按到了一团软乎的东西。
那东西还带着一股清尘绝俗的气味。
冯驸马拿起来一看,顿时想翻个白眼晕过去。
原来他按住的是一坨,刚才齐王的马匹留下来的马粪。
奉命出来看情况的小石,看到这一幕,强忍着转了个身,一回到府里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两声,又忙往四周看。
已经有人向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他又连忙收住,快步往后院里走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去后院,打扰他家少爷很不好的,可这么开心的事,他怎能不跟他说说呢?
宾客们都在前院里,酒过三巡,热闹过后,差不多也到该散的时候了。
于父和于夫人忙着在招呼。
后院里的人相对少一些,于大将军夫妇二人,已经被送入了洞房。
那些洞房里的规程,喜娘们提前都是说过的。
两人倾心相对,终成眷属,做这些事情自然也是开心至极的。
于渊拿着秤竿,把傻妮的盖头一挑下来,立马就上前把她头年金冠也拿下来。
嘴里还小声嘀咕道:“这是谁想的这招,弄这么重的金冠你脖子没事吧?”
傻妮笑着看他。
累肯定是累的,但她也是开心的,就笑着摇头:“没事。”
于渊可不信:“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我还知道的,过来,我给你揉揉。”
傻妮:“”
过去两人不是没亲近过,可也仅止是亲近,没有像现在这样。
现在她感觉,好像过去笼着于渊的那层阴霾都已散去,他心里因为没了压力,说话做事反而跟过去的沉稳不太一样,带着一种少年才有的热情。
她自然是欢喜的。
左右两人早已经是夫妇,也就真的坐过去,任着他的大手轻轻按到脖颈处,慢慢揉捏。
外面的喜婆子还在盯流程。
盖头揭了,接下来是要喝合卺酒的,可里面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喜娘也不敢贸然进去,就在外面喊:“大将军?您还在吗?合卺酒要喝了。”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富有男子气息的声音:“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喜娘怔了一下,赶紧招呼着两边侍候的丫鬟们:“下去吧下去吧,这里不要侍候了。”
丫鬟们依次离开后,喜娘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下。
夫人可是千叮万嘱,让她一定看着侯爷和夫人,把合卺酒喝了,再吃一碗生饺子。
现在饺子还没来呢,她这样离开好吗?
可,侯爷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了,压根不让她们进去的,两人现在怕是都
想到这里,喜婆的老脸都有些羞红了。
罢了,夫人那里还不是想早些抱孙子,侯爷跟少夫人这么好,那大胖孙子还会远吗?
喜婆把手上的帕子一甩,扭着腰肢也离开了。
于渊听到外头没了人,才问傻妮:“饿了没有?”
傻妮本来想像过去一样,说自己不饿的,但一看到于渊的眼神,就把话头收了回去。
那眼神明显是看穿她了。
反正也是真的饿了,她就轻轻点了一下头:“早上吃了两块点心,到现在都没吃,饿了。”
于渊把怀里的她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床沿边:“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拿些吃的来。”
傻妮坐着看他,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于渊转头就在她脸上刮了一下,自己轻叹道:“重办大婚哪儿都好,就有一条让人十分不满。”
因他神情严肃,傻妮还以为是要说什么正经的事,比如齐王往府上派人被抓等。
然而他却说:“让你又吃了一次苦,不但从早晨到现在不能吃饭,还被这东西压酸了脖子,当真让人心疼。”
一本正经说的甜言蜜语,竟然是一样甜的,傻妮笑弯了眼睛,眯眯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于渊本来已经打算出去了,瞧见她这样的神色,又突然折回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似是轻叹般地道:“等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匆匆出门而去。
傻妮独自在屋内,嘴角的笑始终没收过,笑的像花一样。
她看向屋子里的一切,侯府的房子,当然比他们过去在小灵山时住的要大。
窗户上贴着大红色的喜字,桌子椅子上都贴了。
床帐亦是大红色的,一对红烛把屋里这些又映出一种别样的喜庆。
当初她嫁于渊时,只是在无路可走时,找到的一条活路而已,谁又会想到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床上的锦被,柔软舒适,温暖着她的掌心。
她是珍惜现在的日子的。
珍惜与于渊在一起的所有日子,既便知道于渊以后也会对她好,但她仍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每天,都是不同的,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