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门小厮面面相觑,阁内的鱼公只言明有持玉牌方能进入阁里,却没说拿了一兜子银钱能进入,遂把一兜子金银还给星辰并一脸刚正道:“没有玉牌,不允进入”
星辰只好作罢,思虑还是另寻别处去吧,转身将将行了几步路,就被一个谄媚的似男又似女的声音给叫住了:“哎,哎,哎,公子,公子莫走,莫走”说话都不利索,动作却忒利索的一把抢过星辰手里的一兜金银道:“谁说不允进了,让进,让进”拿白眼恶狠狠瞅了一眼门口的两位守门小厮就要迎星辰进入。
星辰望了望出来迎自己的人,一个个头低矮的小老儿,一身绫罗绸缎,色泽却是花花绿绿,叫人瞧一眼都被晃的直眩晕,一张尖嘴猴腮的面上正中间的鼻子下边,略长的人中间长了个黄豆般大小的黑痦子。星辰思忖着,这人鼻子下的痦子不晓得会不会叫他通气不畅。但瞧着他尖嘴猴腮的模样不像善人遂拿回自己的金银,嘴里还说着:“我现下也不想进去了,不进去了”
那小老头却是拿着金银不撒手道:“公子,进来耍耍吧,这里面好耍的很。”
‘好耍?这凡尘好耍的地方自己也没去过,不妨进去看看’但又一想自己是来求宿的,遂脱口而出道:“不知可否留宿”
这小老儿一听要留宿,更是眉眼挤成了四条缝乐呵道:“自然可以留宿,自然可以”
然后抬手扯着星辰的袖筒就往芳暖阁里进,一面往里走,还一面尖着嗓子用谄媚的音色叫道:“翠香,云霞,快出来迎客。”
原来星辰走街串巷,串到了烟花柳巷,芳暖阁便是这燕仆城里达官显贵们寻芳作乐的场所。那长痦子的小老头却是这芳暖阁的鱼公,负责招揽贵客。平日里这芳暖阁只招待有身份的贵人,每位贵人都会赠一块玉牌,出入皆持玉牌做凭证,无玉牌者纵有万金万银没有显赫的身份也不允进入,但这位鱼公,却为了赚取贿银,常趁东家不意偷放无玉牌者进内。此次,星辰便做了那漏网之鱼。
星辰进得芳暖阁内,一股子浓密的脂粉味呛的她连打了几个大喷嚏,将将适应了那气味,抬首打量了这阁楼内里,从外看此地只以为是户寻常百姓家的一间屋子。进入内里方知这屋子里别有洞天。
这屋子内里却是一座楼宇,有三层,一楼大堂,富丽堂皇,每隔一尺皆点了煤油灯笼,映的这楼宇里宛如白昼。大堂东西尽头皆有楼梯,沿着楼梯可通往二楼,三楼。楼宇大堂里的空位中间有一出戏台,戏台上一位着了锦缎的,施了粉黛的妙龄女子抱着一面琵琶弹奏着娓娓的音律。楼宇间到处是描眉画目的莺莺燕燕们,星辰正看的新奇,就被两个姑娘左右相拥,口里娇声说着:“公子,饮茶还是喝酒?”正是那鱼公唤来的翠香,云霞。两位姑娘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纱似的衣衫,隐约还能看见白皙的藕臂,吓得星辰忙遮了双目道:“无需饮茶,只想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