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骇然之际,却见煦寒单手从床旁的案几上取出一只小铁盒,打开,一股子淡淡的木槿花的香气氤氲在两人周侧。
还不待扭转了身子看清盒子里什么物事散发的香气就感觉有一丝凉意浸入星辰后备的肌理。原来是煦寒拿了除疤的药膏正往星辰的背脊上涂抹。
星辰尴尬的扭转好身子,不再妄动,'呵呵'讪笑一声道;“我就晓得将帅要为我治疤,但此种繁琐小事岂能劳烦将帅为属下做。”
煦寒只径自将药膏涂抹于星辰的疤痕处不再回她的言语。星辰晓得方才错怪了那冰碴子,失了态,只能不停讪讪的陪着笑脸。
方才将背上的涂好,煦寒道:“把衣袍往下落落。“
星辰内里道'再往下落不就露出腰际了嘛'遂支吾道:“将帅,那个,将帅对属下的关怀,属下十分,不,一百分的感激,但是其余的让属下自己回营帐涂抹吧。”
煦寒淡淡道:“你在害怕什么?本将又不是没看到过。”
说话间就要扯了星辰的衣袍往腰际落,星辰死死攥紧自己的袍子道:“将帅,将帅,男女授受不亲,属下自己回去涂吧。”
话音未落,袍子却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腰际,煦寒不苟言笑的剜了药膏不由分说就往星辰腰际上的疤痕处涂抹。
堪堪将所有疤痕用药膏覆盖,那小铁盒子就见底了,煦寒另取了自己的一件锦袍覆在星辰的身上,斜睨着蜷缩至床帐一角慌忙穿锦袍的星辰道:“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遇到木霖怎的不提男女授受不亲了?“
星辰快速披好锦袍,思索着煦寒这句言语的意思。恍然省起自己给木霖涂膏药时木霖好似说过与她男女授受不亲,不允她为木霖涂药膏,当日自己说自己同木霖是兄友,自然不须介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同这位冰碴子可不是什么兄友。但若要原话照说又怕得罪了这位冰碴子将帅。
遂斟酌道:“将帅实乃世人敬仰的永昌将军,岂敢劳烦将帅一双上阵杀敌,挥斥方遒的手为属下做这等子琐事,将帅说是吧。”
煦寒唇角微微上扬,眉眼略略弯了弯道:“莫要溜须拍马,本将上阵杀不杀敌,都不许旁人为你涂抹疤痕,只能本将来涂。”顿了顿又接着道:“也不许为旁人涂抹身上的疤痕。”
星辰思忖着这又是什么道理,自己以往同虎子精穆恒身上有了伤痕都是互相涂抹的,自己身上的伤痕被九沉爷爷晓得了,九沉爷爷也是要为自己涂抹伤痕的。但他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以后再涂抹膏药避着他就是了。
谁知将将想到此处,那冰碴子便说:“军医言此药膏要涂抹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将身上的疤痕全部抚平,以后你每日来本将寝帐,本将亲自为你涂膏药。”
星辰惊道:“七七四十九日?要这么久?将帅,宝儿可以为我涂的,宝儿是女子,没有那劳什子授受不亲的礼数,您将药膏给我吧,宝儿可以为我涂的。”
煦寒眼风瞬即凌厉道:“我方才同你说过,不许旁人为你涂抹,女子也不行,你是要抗旨吗?”
星辰即刻垂下脑袋道:“属下不敢,可。。。”
煦寒只打断她道:“没什么可是,你退下吧。”
星辰无奈只能挪步欲出营帐,将将行了几步忽省起,自己不是来领罚的吗?怎的这冰碴子对自己断了那宁嫣公主的长发之事只字未提。难不成他还不知道此事,不过怎么可能呢,这件事宜全营地的小将都晓得了,且在营帐各处议论纷纷,自己为木霖涂抹膏药这样的事宜那冰碴子都晓得,他的眼界遍布各处,怎能不晓得此事。
不管他晓不晓得,自己损了皇家的颜面总是事实,他要打要罚只管施行便是,这么吊着自己又是什么行径。
遂忐忑开口道:“将帅,公主她。。。。”实在不晓得这桩事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我欺辱了公主,怎么处置我吧’
煦寒却只淡淡道:“你且回去吧,公主不日将会回苍宁国都。”
星辰疑惑,这冰碴子不为公主出头了吗,还未想明白便听到帐外戬安进入营帐道:“将帅,宁嫣公主御前侍卫前来拜见。”
煦寒只冷冷道:“不必拜见了,命他明日晨起护卫公主回国都。”
戬安抱拳一缉道了声“是”方转身步出营帐外同那公主护卫交代回苍宁国都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