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煦寒道。
星辰无奈,谁让人家是主子呢,只好依言躺在煦寒的旁边。
今日是满月,又闪着明黄的亮光,繁星满天,入目之处皆是清亮。
煦寒只淡淡道:“我小的时候,最喜欢躺在这粮草库的干草垛上看星星了。”
星辰疑惑着,哎?这厮今日为何不说“本将”了,又一思虑,看来这站在高处的人整日端着架子也是颇累的,总要放松,休整才行。却也不晓得该回个什么言语,憋了许久只‘哦’了一声。
煦寒望着满天繁星忽然又道:“这军营的草垛是我自小呆惯了的地方,不晓得你自小生活在何处?”
星辰疑惑道,是在问我吗?这冰碴子今日是不是又被邪祟侵占了壳子,平日里除了对自己发怒也说不上几句话,怎的今日话如此多。
但又觉得若不答话,躺在这草垛上也忒寂然了,遂回话道:“我自小生活在一片林子里,那林子名唤芙蕖林,听林子里的老人言,这芙蕖林万万年前是一方沼泽地,沼泽地里开遍了芙蕖花,故唤名芙蕖林。”
言毕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望着满天星辰发愣。
正当星辰昏昏欲睡之际,忽觉有一人影从草垛下方掠过,星辰一个俯冲就行至那人面前。
只见那人披了一身黑衣,口鼻,头发皆用黑布掩着,堪堪露出一双眼睛视物,星辰虽辨不清此人是男是女,但总觉得这人自己颇为熟悉,却又省不起到底是谁,遂脱口问道:“你是谁?”
这么一出口那黑衣人已然出拳朝星辰攻了过来,星辰侧腰闪躲。那人趁星辰闪躲之际就往旁路逃去,此时,煦寒已然跃下干草垛,广袖挥舞就要去拦那黑衣人。
黑衣人见煦寒来至,本无欲恋战,突然眼眸间精光迸发,抽出袖间的匕首就朝煦寒刺去。
此刻身为护卫的星辰也不晓得自己的脑子抽了什么筋直直挺身挡在煦寒面前单腿抬起朝着那黑衣人的小腹就踢去,那黑衣人忙忙侧身闪避,避开星辰的流星腿,却又无视星辰,又举起匕首朝煦寒劈将过去,星辰只得又侵入那黑衣人身侧欲抢下他的匕首。
此刻煦寒抬掌朝黑衣人单侧臂膀拍下,那黑衣人躲闪不及吃了一掌,正此痛呼之际,煦寒反手去夺那匕首,将将夺过,那黑衣人竟然赤手又攻过来,煦寒手持匕首就迎攻而上,挥掌间匕首就急急刺出,那人欲闪身躲避,却速度慢了一拍,匕首直直刺入那黑衣人的臂膀间。
那人吃了痛,忙忙向身后急退几步,后扭转身子,乘着轻功飞奔至夜色深处。
星辰忙忙追击出去,半程却被煦寒拦住道:“莫追了。”
星辰问道:“为何呀,他想杀你呢,说不准是你的什么仇家,若待他养好了伤说不准还会来刺杀你呢。”
煦寒只轻笑道:“我的仇家数不胜数,多他一个也无妨。”顿了顿又望着星辰道:“怎么?担忧我被他刺死?”
星辰腹里思索,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你死不死的跟我也无甚关系,但若我跟在你身侧,你被刺死了,我又是你的护卫,难免落下个护卫不严的罪责,况且这种事宜若被虎子精晓得了,还不笑掉大牙,连个凡人也打不过,真真无用。
但嘴里却言道:“属下是将帅的护卫,当然担心将帅被那黑衣人刺伤了。”
煦寒问道:“仅此而已”
星辰不明所以,不然还有什么?遂回到:“是啊,不然呢?”
煦寒方才灿若星子的双眸忽然黯淡无神道:“无他,回营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