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安只斜着眼睛皱眉头道:“我可不敢替你求情,平日间也不见将帅怎么发怒,只你来了以后,将帅变得喜怒无常了,动不动就要大动肝火。”
星辰心里道:这冰碴子本就喜怒无常,缘何遇见我以后才变得如此,再说也不是我要上赶着当这劳什子护卫,还不是被你们尊贵的将帅给擒来,硬安个什么名目才来此地的。
两人说话间已行至将帅营帐,戬安挑挑眉毛示意星辰入帐,星辰撩起帐帘进入营帐见煦寒袭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长发用一截玉簪束在发顶,手里持了一本兵书细看着。
懒懒坐在案几旁的模样与他平日里着墨色衣袍的凌厉威严样截然不同,倒是有一番翩翩公子的姿态。
见星辰进入帐内,蹙眉打量了一番:发丝凌乱,一只歪歪斜斜的银簪随意绾在耳后,身上裹着的衣袍微微错乱,白皙的两颊上似有两片红晕,当是跑到急,风打的,下睫毛处好似有些乌青,眼角还有未来得及擦拭的眼渍。
煦寒走至星辰身旁,抬手往星辰脸上拂去,星辰身子忙忙往后仰,避开了煦寒的手掌。
煦寒手掌停留在半空,望着星辰的眼眸道:“眼角有眼渍。”
星辰大惊,忙忙用左手去擦拭,煦寒抬手往星辰右眼挥了挥,示意她在右眼上。
星辰“呵呵”讪笑两声道:“今日起晚了,将帅莫见怪。”
煦寒道:“你在此处等着。”说话间步出营帐。
不消片刻端来一盆冒着烟气的热水,胳膊间还覆了条毛巾。他将毛巾用热水浸湿,走至星辰跟前,帮星辰净面。
星辰就要抬手去抢毛巾,嘴里还急忙言道:“将帅,将帅,我自己来吧。”
煦寒只柔声道:“莫动。”手持着毛巾轻轻在星辰脸颊擦拭。
净了面,望着星辰眼底的乌青问道:“昨日没睡好?待会儿用过膳食了,在帐内睡会。”
星辰狐疑的望着煦寒,这厮今日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为自己净面,又给自己准备膳食,不会是今日自己来迟了,又想到了什么法子诳自己犯错,好对自己用刑?
嗯,一定是这样,福至心灵,忙急急抱拳辑道:“将帅,属下今日来迟了,属下知错了,今日晚间属下再另补两个时辰的值行吗。”
煦寒只行至星辰身侧,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星辰惊骇的挣了一挣,却没挣开煦寒的胸怀。
煦寒拥着星辰,好似喃喃自语道:“我晓得你留在此处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但往后若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宜,你可以开罪于我,却不可随意离开我左右。”
星辰细细的对这段言辞加以评鉴,嗯,说的十足的恳切,但却是牛头不照马嘴。
自己自然不是心甘情愿待在此处的,这件事宜这冰碴子最清楚不过了所以也无需再多言。但冰碴子是主子,自己是做护卫的,哪有主子对不住属下的,就算有,做属下的不是也只能受着嘛,这道理还是木霖告诫自己的,所以哪有护卫开罪主子一说。
再则,自己做护卫的当然不会随意离开主子了,自己已然给他当了这么久的护卫,自然是晓得的,此刻为何又另说这道规矩?
前言不搭后语,这厮莫非又魔怔了,算了,他的这邪祟入体疯病时好时坏的,也不是自己这条土龙能随意治好了的,暂且就这么迁就着这带病之人吧。
遂连连点头回话道:“将帅,属下既然与将帅有五年之约,自是不会随意离开将帅左右的,将帅莫要担忧。”
煦寒拥着星辰道了声“好”
正此时帐外木霖的声音响起:“将帅,您吩咐属下的差事,属下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