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寒坐在马车里望着还陷入昏睡的星辰,也不晓得在看什么,这张面容已然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不下半个时辰,却好似怎么也看不够般挪不开眼睛,再没有什么物什能比这张面容更吸引人了。
忽而听到星辰发出一声呓语,却又没听清楚呓语了些什么,煦寒将耳朵靠在星辰的唇边想听听这丫头到底梦里在说什么胡话。
只听到星辰喃喃说了一句“冰碴子”之后又说了什么却再听不清楚。
“冰碴子?什么冰碴子?”煦寒喃喃道。
“星辰,星辰,你说什么?你很冷吗?”煦寒贴在星辰的耳侧问道。
星辰忽的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冰碴子?你怎么在这?”
此刻煦寒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冰碴子是唤的自己。立时面色铁青,嘴角抽搐,不知何言。
星辰看着面色不善的煦寒,方知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补救道:“那个,那个,我是说将帅,你怎么会在此地。”我不是应该在蜢蚩营地吗?
又感觉周身的物什在晃动,抬眼四下望了望,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子里,撩起窗户上的锦帘,才知道自己在一架马车上。
看见煦寒并未搭理自己,也晓得自己又得罪了这位永昌将军,遂再次小心翼翼道:“将帅,将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煦寒只冷冷道:“还敢再提,我且问你,你就这么想和那位蜢蚩王子回蜢蚩国都?”
星辰一肚子的疑惑待解,却无人解惑,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冷言冷语。遂也不再答话。只腹语道:还不是你利用我将宝儿引入你们的密林营地。
忽然想到宝儿,脑子里又回忆起那一幕,在沙场上,宝儿拿匕首刺向自己,自己的胳臂被刺伤,苍漠将宝儿从后背一箭穿心。宝儿就那么缓缓倒下。
一定是自己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星辰低头望向自己的胳臂,还缠绕着白色纱布,略一动弹,还有肌肤牵引之痛。原来那些画面是真的,宝儿死了,唯一一个唤自己星辰姐姐的人死了。
唯一一个唤自己姐姐的人要拿匕首刺死自己,她为何要刺死自己,星辰想不明白,却感觉灵台再次陷入混沌,双鬓似是要炸裂开来,头痛异常。
星辰拿双掌捂着自己双鬓,嘴里喊道:“好疼,好疼,头好疼。”
煦寒挪至星辰身侧,执起她捂在头上的手掌道:“怎么了?头痛吗?”
星辰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顷刻间要炸开了,嘴里只喃喃道:“我的头好疼,好疼,救救我,我要死了,要死了。”
煦寒掀起车帘对挥着马鞭的木霖道:“停下,去将军医请来。”
然后行至星辰身侧将她抱在怀里呢喃道:“莫怕。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只能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不死,不允你死。”
军医进入马车内,为星辰把了脉,一脸疑惑道:“将帅,从脉象上来看,星护卫身上并未有其他病症,她的体魄康健的很呀。”
“那为何她头疼欲裂。”煦寒问道。
“这,这,老朽也诊不出原因。”军医跪在车里,惊恐的满头大汗。行医五十载,他还从未遇见此等蹊跷之病症。
“你退下吧。”煦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