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气急败坏间,一抬掌,腕间的琉璃镯瞬间化作一条长蛇,甩到魔尊的面上,瞬间白皙的面皮之上,多出一道血痕印记。
星辰忙忙收起龙脊鞭,抚着他面上的血痕,急切道:“你,你为何不躲开?”
魔尊抬掌抚了抚面上的伤痕,抬眼见蹭到指尖上的血色,邪眤一笑,似乎瞬间清醒过来。
定定的望着星辰半响:“今夜,是本座唐突了。”
而后,一抬掌化作一缕清风徐徐飘散而去。
星辰坐在榻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星儿,你怎么了?”似乎是听到了异动,古一起身在门外关切的问道。
“没事,古一哥哥,方才是我梦魇了。”星辰将锦被抱在怀中,心绪繁乱道。
古一道:“没事就好,早些休息吧。”顿了顿接着道:“若是有事,随时传唤于我。”
“我知道了,古一哥哥”星辰心不在焉道。
瞌睡虫一扫而光,星辰打开窗户,在这海中结界里,依旧能看到满天的星光璀璨。
“他竟然质问我为何对邝夜好,问我为何要牵邝夜的手。”星辰痴痴笑着,而后喃喃:“我曾经为了你受了万年雷邢,你竟然问我为何对旁人好?”真真是可笑,为了他,连龙族人最珍贵的护心龙鳞都能舍给他,他却质问她为何对邝夜如此的好?
万年来,邝夜日日到魔界忘川河畔的生灵池去陪她,她如何能不对邝夜好?
这世间情愫之事,真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她欠了邝夜许多的情谊,可是那凡人将军煦寒也好,魔尊畅煦也罢,又何尝不是欠着星辰,总归是纠缠其中,不能自拔,剪不断,理还乱的便是这丝丝缕缕,深不可测的情之一事。
魔界的忘川河畔,魔尊亦抬首,望着被阴霾笼罩的天际。
印象之中,天际应该是满载星河的瑰丽之象,可是自己自打有了记忆起便是在魔界幽冥司当中,魔界数亿万年都是笼罩阴霾之中,怎么会有星河满载的奇观。
抬掌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瓶,将上面的木塞打开,眯着眼睛看瓶中的景象,星河布夜间,远处是水天一色的湖泊,碧波荡漾间是无尽的旋旎花灯闪耀着簇簇光影。
这幅美妙的星河布夜之象在这琉璃瓶中已有万年之久,他寻遍了八荒六合的各个地界,都不曾见到与之一模一样的景象。
他不晓得这琉璃瓶从何而来,亦不晓得这瓶子为何在他的身上,可是他方一打开这瓶子的木塞,看到其中的景象,便陷入了无尽的流恋之中,他像是上了瘾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观摩瓶中的景象,白看不厌,流连忘返,好似这瓶子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附着他陷入其中,不得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