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燕嘿嘿一笑:“教训谈不到,只是想郑哥哥明白,我现在不是什么王妃,而是你的骆燕,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骆燕,圣人讲究的是来去光明,有始有终,至于王妃,那只是个交易罢了,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你若真是个君子又怎么能始乱终弃。”
郑蟾宫被说的哑口无言,激动的几乎落泪,虽然他不知这位王妃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为什么沦落至此,但至少现在她的心只属于自己,若是还有身份芥蒂,便真就有沽名钓誉,枉读圣书的嫌疑了,故此心中放下,自然行事也自然了很多,燕挽起袖子亲自帮衬。
骆燕自从不用清洗伤口后就一直穿的是郑蟾宫的衣服,一者家里没有女人,便没有女人的衣服,二来,郑蟾宫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添置,便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了,这身衣服也是郑蟾宫短衣小袄,虽然满身补丁,倒也干净得体,再把头发挽起,倒也不像个女子,可郑蟾宫一直无瑕仔细看看这个神秘人,如今心归所属后再看这位女子倒也别有一翻滋味,心里多少有些甜滋滋的。
蟾宫不知她今天是什么意思。饭菜齐毕,骆燕亲自把饭盛好,骆燕问道:“郑哥哥,你家可有酒吗?”
郑蟾宫眨了眨皮眼睛,抬头想了想,刚要说没有,突然眼前一亮但是又有些犹豫,然后眉头紧锁,一会又舒展开,大约过了能有七分钟,这才下定决心道:“罢了罢了,这话要是初次见面我是怎么也不会拿出来的,不过如今不同了,你等我一下。”骆燕不明白,只是拿坛酒,怎么跟拿传家宝似的,片刻后,但听外面偶有搬桌挪椅的声音,跟着又有镐头刨地的声音,约着足有二十来分钟后,屋门吱一声,郑蟾宫捧着一个黝黑的坛子,兴冲冲进了屋子,把坛子往桌上一放笑道:“骆姑娘,你这不说我还真就想不起来,经你这一提,我才想起它来。”说罢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酒坛。
郑一进屋子,燕噗嗤一声,以手掩口笑道:“郑哥哥,不就是拿个酒吗,怎么都快把房子拆了。”
虽如此说但她的眼神一眼看出坛子不普通,骆燕道:“郑哥哥,你这坛子是从哪里来的。”
郑蟾宫也是神秘的敛了笑容郑重道:“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们村子叫止心村,就是因为旁边有个止心湖,所以才起了侬么个名字,止心村最早不在此处,在止心湖下游的那一大片树林中。那是十三年前夏天,突然天降大雨,大雨大到什么程度不用说,就是那止心湖水面大长,下到第七天时,湖水决堤,把整个村子都淹没了,村中人死伤无数,房屋尽数冲毁,我家也在其中,父母也在那次大水中丧了命,那里我只有十岁,却记忆犹新,可纵然再凶的水,但还是有不少人活了下来,我们被冲走一百多里地,在一处汪洋大海中停留,事后几经曲折,被冲走的人难舍故土,再者,父母的尸骨总归是要找的,沿着河沿再次回到止心湖,而我也返乡人之一。”
骆燕也皱眉道:“你们做的对,父母的尸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现天。”
“对”郑郑重的应了一句,对接着说:“你说的没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谈何容易,大水过后,村子已尽在淤泥之下,至于尸体也只找到了三两具,虽然不是我们的亲人,但好懒也算是父老,原地也就埋了,而我们也无法再找亲人,众人提意就在止心湖靠西边的山上立了一块碑,算是为受难的父老做些事情了。”
骆燕插言道:“尽人事听天命,即然找不到尸骨,这么做也不算不对,后来怎样了,那这酒又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郑道:“当然,我们在找寻父母尸骨时难免要挖淤泥,但是这一动土不要紧,你猜我们在淤泥中挖到了什么?”郑说话时声音故意放慢,眼睛故意放大,果然,骆燕的神情跟着郑的语气在不停的变化,她的眼睛瞪的比郑的还要大,急不可待想追问答案:“怎样。”
郑拍了拍桌子上的酒坛子,骆燕道:“这就是那次挖出来的?”
“一点不假,这个坛子是我挖出来的,不止是我,在场的众人人人不空,每人都得了两到三个,只是酒坛子只这一个,而且也只是个酒坛子,里边根本没有酒。”
“那你怎么用他装了酒了?”
“是啊,本来我也不想的,可要说神就神在这里,本来挖出来的是空的,可是回来家这东西自己生酒,你说怪不怪。”
“自己生酒?”
“是啊,说出来你都不信,可也难怪,这事谁能信,其实我也不想留着它,刚挖出来的时候就有人说,恐怕是冲毁了谁的墓,这些都是陪葬品,当时不少人就想扔掉,哪知道才引出一大堆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