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日接风宴之后云意珏的生活一直比较安稳,淑妃过得可就没那么舒心了。
这几日一直有各宫的妃子纷纷过来向自己抱怨般若香有问题,是用了之后不仅皮肤瘙痒,甚至还都起了红肿的水泡,触目惊心。
不仅如此,便是连她自己,用了这般若香之后,都是皮肤溃烂,像是被什么毒虫叮了一般,又疼又痒。
原本想着凭借各宫妃子对般若香的喜欢,公子他们将般若香放在集市上去卖,必然能得到京城贵女的哄抢,届时便可以挽回一些金银损失,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倒真的让她有些焦头烂额。
含光殿中,她身后坐着的面具男子也收了一贯的戏谑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行了,我知道了,看来这般若香的事,是无法做了。”
“应当是有人故意下了毒,不过这人手段极其高明,一时间还难以查出是什么毒。”面具男子放在玉杯上的手指紧紧地摩挲着,语气中有几分不甘。
“究竟是何人,会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淑妃原本想着这次会让瑞王他们赚一笔钱,就可以褪尽他们的计划,但这样一来,他们的大业还要等到何时!
面具男子亦是苦恼,分明自己派人将这一批货盯得死死的,根本不曾有人动过,怎么会突然间被人下了毒呢?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云意珏早就发觉这批香料不对劲,事先提醒了晏敬尧,故而当日在随州之时,晏敬尧假意不追这批镖师,却抓准时机将事先调配好的一些东西加入。京城的贵女娘娘们本就皮肤娇嫩,而北狄的香料又偏于辛烈,根本不用多动手脚,只需改变其中一些香料的比例,便可以使人全身瘙痒,有如毒虫蛰过。
由是此,面具男子他们才查毒无果。
淑妃见他不话,心急道:“女儿家最怕皮肤受伤,各宫妃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便是之后的般若香没有问题,怕也是没有人敢去买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们的人想要敛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面具男子倒是不惊慌,“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另外的方法。”
瑞王府
一身着暗金色宽大蟒袍的男子靠在浮雕龙木扶手椅上,尽管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疲态,眉宇间的气概却是超乎常人。
“公子,这般若香出了问题,晏敬尧又查处了本王这些年来的财产,可如何是好?”瑞王向来尊敬面前的面具男子,今日亦是亲手为他倒上一杯茶,请他出谋划策。
“王爷不必过于担心,幸而王爷这些年行事谨慎,我们的根基尚在。”
面具男子握住茶杯的手顿了顿,道:“不过,想必皇上这次对王爷戒心不,王爷要想重新介入朝堂,怕是难了。”
启帝虽然无甚建树,但是为人狡猾精明,在黄帷裳稳坐了这么些年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