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还真是大手笔!只是,既已知身份,那阁主可知谋害朝廷命官,会有什么下场?”白清弦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
“丞相大人说笑了,在下既敢创立这暗杀阁,便是没再怕的,威胁?已经好久没有人跟在下说过了。不过,丞相大人若是真想知道,那在下此番便卖大人一个人情,此人是朝廷中人。”顾墨一收起了手中的扇子,也收起了嘴角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承蒙阁主看得起,还真是多谢阁主这个人情了。”白清弦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狡猾的顾墨一,得不到想要的消息,行踪又已暴露,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便告辞了。”而后,他转身,飞上屋檐,几个跳跃间,就不见了人影。
“丞相大人慢走。”顾墨一朝着白清弦不咸不淡地说道,而后重新“啪”地一声甩开了手里握着的扇子,摇了起来,好像浑然感觉不到深秋的凉意。
“阁主为何将他放走,白清弦可是一张不错的底牌,若将他交给那个人……”离顾墨一最近的手下满脑疑惑地看着他。
“此人现在不能交恶,留着他,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用得到他。”顾墨一看着远去的白清弦,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那个人,呵!而后归于宁静。
第二日,整个京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如常,巷子里的尸体全都不翼而飞,血迹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只是经过时,细嗅,空气中还是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御书房。
“清弦可有大碍,朕听闻你昨夜遇刺,可查清是何人所为?”一身暗黄色绣龙衣袍的李珏紧张地看着白清弦。
“回皇上,臣无碍,现在只知道是有人买通了暗杀阁的人,但到底是何人,还不知道。”白清弦回道。
“暗杀阁?”李珏眼里闪过一抹阴鸷,他早就看顾墨一不顺眼了,这些年来暗杀阁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少做,弄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若非现在自己实力不够,早将它一锅端了。
“但暗杀阁阁主倒是证实了臣的猜测,此人是朝廷中人。”白清弦又回道,这两年来,无论是朝中,还是非朝中之人,他都得罪了不少,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
“呵!如今他们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李珏冷笑,自他即位以来,朝中不服者众多,尤以长孙公策为首,且上头还有一位长孙太后,他这个皇上当得,举步维艰。总有一天,他要一个一个将这些毒瘤拔除,还朝廷一个太平!
“会不会是长孙公策所为?”白清弦思来想去,朝中有能力在皇城买凶之人寥寥数几,又以长孙公策素来与他不和。
“不会,他还没那么蠢,只是,他的手下可就说不定了。”李珏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怕是近来因为粮草一事,牵涉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前几日,边境驻军将领沈子奕十万火急上报粮草短缺,请求派发。近几年,边境一向不太平,蛮夷频频进犯,不大不小也打了几十场战役,军中粮饷断不能大意。
这一次,白清弦和他里应外合,清理了运送粮饷的一批贪官,重新派遣了亲信的人运送,怕是触及了某些人的痛点。
“这事不能急,慢慢查,总会逮出幕后之人。”李珏对白清弦说道。
“是,皇上。”白清弦突然想到了府里生死不明的阿苓,也不知她有没有熬过这一夜。
“清弦,快让母亲好好瞧瞧,可有受伤?”白母一大早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胸口还浸着血的阿苓,吓了一大跳,问过下人才知白清弦昨夜遇刺,一整个早上都心神不宁的,此番见他回来了,着急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见无碍后,才稍稍安下了心。
“母亲,我无事。”白清弦拍了拍白母的手背,宽慰道。“小桃,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回大人,昨夜姑娘发起高热来,但万幸是在天明之际降了下来,现在还在榻上躺着,还未醒过来,刚又请大夫瞧过了,说是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半月就好。现在夫人派月儿守在姑娘身旁。”小桃答道。
“嗯,那就好。”白清弦松了口气,人家的血脉好歹是保住了。
“清弦,母亲有一个事想和你商量。”白母捻动着手里的一串佛珠,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母亲请讲。”
“母亲想收那个小姑娘为义女,也当是替你报恩了。她双亲皆因你而亡,自己又因你而伤,此番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正好养在母亲跟前,也断不会亏待她的。”白母认真地看向白清弦。
“母亲若有这个想法,自是再好不过了。”白清弦方才还在为阿苓呆在府里的身份而纠结,这番得了母亲允诺,自是放下心来,母亲一向是个良善之人,定会好好待她。
“那便等姑娘醒了再告知她吧。”白母捻动佛珠,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正巧见月儿急匆匆跑过来。
“夫人,大人,姑娘,姑娘她,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