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清弦正站在她们身后,嘴角噙了一抹玩味儿,有些好笑地盯着她们。
“啊,义兄来啦,我们正要去找你呢,呵呵,呵呵。”阿苓勉强挤出一抹苦笑,用手肘顶了顶旁边快要石化的小桃。
“哦,哦,是的,丞相大人,小姐说得对。”小桃害怕地低着头,不敢看白清弦。
“那现在找到了,跟我一起回府吧。”白清弦说完,自顾自地往前走。
阿苓和小桃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
阿苓,你怂什么!真没出息!阿苓心里暗骂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白清弦,就怕得不行,但又偏看不惯他那副清高的模样。
丞相府前厅。
“阿苓啊,你去哪儿了啊?让我们一通好找,可担心死了。”白母看到安然无恙归来的阿苓,半是埋怨半是担忧地责骂道,但语气里分明没有丝毫的责怪。
“母亲,我在这府里实在闷得慌,所以拉着小桃出去走了走。”阿苓赖在白母怀里撒娇道,她知道对付白母,撒娇最管用了。
白母看着阿苓,心疼得打紧,这孩子,真是惹人怜爱!半个月来,阿苓可算是她的开心果,时常变着法儿地哄她开心,·一会儿变出朵花来,一会儿说要给又说她唱两段戏,一张小嘴儿更是甜言蜜语,好不惹人怜爱。
“阿苓以后若想出府,告诉母亲便是,母亲派几个侍卫跟着,这样母亲才放心。”白母一脸慈爱地盯着阿苓。
“是,母亲。”阿苓挑衅地看了一眼白清弦。
白清弦看着阿苓撒娇卖乖的模样,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有些好笑,他家这义妹,还真挺可爱的。
“母亲,阿苓已经到了该上学的年纪,还是早日送她去学堂吧。”白清弦看着阿苓和小桃一副书生打扮的模样,又觉得任她这样胡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开口说道。
阿苓一听到学堂两个字,一个头两个大,这定是白清弦故意整她的!
“母亲,阿苓不要去学堂嘛!阿苓想多陪陪母亲。”阿苓又开始撒娇了。
“不去也行,那阿苓可有什么才艺?”白清弦看着阿苓,还不等白母开口便问道,因为他知道,白母一开口,那铁定是向着阿苓的。
阿苓一时被问住了,哑口无言,过了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道:“要不,我给你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她一脸认真地盯着白清弦,小桃在一旁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明日,阿苓收拾收拾便去学堂吧。”白清弦认真地对阿苓说道,只是严肃的表情下,话音有那么丝颤抖,憋着一丝笑意。
于是,第一日,阿苓不情不愿地被小桃从床上拽起来,半是强迫半是哄地拖拉着步伐,总算是赶在早课前到了学堂。
夫子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时常摸着他那不算长却又宝贵得紧的胡子,摇头晃脑地朗诵着书上那些在阿苓看来又臭又长的文章,听着听着,阿苓都快睡着了。
“阿苓,你起来。”夫子见她一手撑着头,睡眼迷蒙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到桌子上睡着了。
“啊?夫子你叫我。”阿苓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夫子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
“嗯,你来看看这一段:“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你来说说它的意思。“
“枇杷?哪儿有枇杷!”阿苓正睡醒,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不太清醒,这会儿又有些饿了。
“哈哈哈哈!”周围书生哄堂大笑,阿苓看着他们,不知所以,一脸疑惑。
“你!你!孺子不可教也!”夫子气得拿着戒尺的手都在颤抖,胡须跟着一颤一颤的。
“阿嚏!”阿苓有些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已是深秋了,又刚睡醒,她有些冷。
“夫子,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刚睡醒有些饿了。”阿苓撅着嘴巴,委屈地看着夫子,那模样,好不可怜。
“你!你!你!真是朽木也!回去把这篇文章抄十遍!”夫子气得满脸通红,扔下戒尺,迈着不太灵活的步伐,消失在众人面前。
“啊?”阿苓皱着张脸,很是难为情。
“哎,姑娘你可真是好勇气,在下佩服!夫子可是一向很严苛的。”阿苓身后的人用手指戳了戳她后背,满脸笑意地对她说道。
“过奖过奖。”阿苓谦虚道。“阿嚏!”好冷,阿苓搓了搓手掌,想要汲取一点温暖,早知道就穿得厚实一些,她心里后悔不已。
看着案桌上的书,她突然灵机一动,趁着大家不注意,拽了一本,鬼鬼祟祟地跑到墙角,掏出偷偷从府里带的红薯放在一旁,然后拿出早就备好的火折子,将书撕成小块,点燃后,用毛笔穿过红薯,支起来开始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