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颜儿有眼光,回头找你皇兄说说,他疼你,定会答应你的。”长孙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正坐在一旁独自斟酒的沈子奕。
相比堂下众臣相互邀杯,交头接耳,他坐在一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浑身清冷的气质自成一派。
颜儿眼光倒是好,长孙玉心里暗暗赞赏。
“皇嫂,我去敬沈将军一杯酒。”李宁颜还不等长孙玉答应,便已握了杯酒走下去了。
“沈将军年少有成,宁颜佩服,宁颜敬你。”她双手将酒杯向前推了推,笑魇如花。
“安和公主谬赞,臣当不起。”沈子奕也起身,向她回敬。
“将军谦虚了。”说完,李宁颜举起酒杯,仰头喝下,沈子奕也没再推辞。
“看来颜儿真的长大了,有她自己的心思了。”李珏坐在上方,暗暗地将一切收在眼底。
“是啊,皇上你看他们多般配啊。”长孙玉也在一旁附和道,她转头看向李珏,盛及眼底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可惜,李珏并未转过头看她一眼,他仍旧盯着李宁颜。
长孙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也曾想过有一天他的眼里可以盛满自己的身影,但是,他连余光都很少给她。
罢了,多想也不过是自讨无趣,徒增烦心。长孙玉有些伤神地收回了目光。
这一夜,庆明宫的大殿歌舞升平,大家把酒言欢,侃侃而谈,都在为安和国和蛮夷十年的休战而庆贺。
酒过三巡,些许不胜酒力的大臣已经醉卧在案桌上,白清弦借着酒劲儿向皇上请了辞,因为他的阿苓说让他早日回府,他怕阿苓又一直等他不肯睡觉。
沈子奕也借口随着白清弦先后退出了大殿,宴席逐渐散了。
“沈将军留步。”沈子奕正要走,被追出来的李宁颜叫住了脚步。
“公主有何吩咐?”他向李宁颜行了一礼。
“这个给你。”李宁颜将一个小物件儿塞到他手里,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
沈子奕将小物件儿拿出来仔细瞧了瞧,发现是一个荷包,上面绣了一个“奕”字。
“不许扔,本公主命令你,必须收下。”李宁颜又回过头,向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半是威胁地道。
沈子奕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丞相府暖玉阁,还亮着星星点点的烛火,白清弦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不由自主地朝着暖玉阁走去。
走近了,只见阿苓独自坐在一旁,单手撑着案桌,睡眼惺忪。
模模糊糊见到一个人影,阿苓仍旧半眯着眼说道:“小桃,不是让你去睡吗,别管我了,我要等义兄回来。”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阿苓。”白清弦看着她半睡半醒的模样,有些心疼。
“啊,义兄,是你,你回来啦!”瞬间,阿苓也不瞌睡了,噔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跑到白清弦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嗯。”白清弦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伸手揉了揉。
“我是不是说过让阿苓太晚就不必等我了。”白清弦把阿苓从怀里拉开。
“我……我……阿苓担心义兄。”阿苓低着头,不敢看他。
“阿苓相信义兄吗?”
“相信!”
“那义兄答应阿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回到阿苓身边。”白清弦虽然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仍旧很是感动。
“那……拉钩,义兄不许食言。”阿苓伸出了小拇指。
“嗯,拉钩。”白清弦也伸出了小拇指,两只拇指勾到一起,大手包裹着小手,看起来甚为暧昧。
“那阿苓快去睡觉吧,义兄守着阿苓,等阿苓睡着了再走。”
“嗯,好。”阿苓转身上了床塌,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窗外一片漆黑,明月被隐藏在一层又一层的乌云之下,今夜,注定不能平静。
安静了不少时日的暗杀阁开始有了动作。
顾墨一正指挥着手下将一箱一箱的东西抬上马车,箱子看起来很沉,即使两个人也费了不少力气。
旁边站了个身形略清瘦的人,包裹在宽大的黑袍之中,脸上带了一个铁质的面具。
“东西都验收好了?”黑袍人开口了,带着股浓重的口音,一听便知不是安和国之人。
“我顾墨一做事,何曾出过差错。”顾墨一摇着折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最好是这样,否则,后果你知道的。”黑袍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放心。“顾墨一仍旧悠闲地站在一旁,悠哉游哉地摇着折扇。
不多时,箱子全部搬上了马车,黑袍人带着一众手下跟着马车离开了。
“顾五,都安排好了吗?”顾墨一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眼里闪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