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礼物后,温墨怜很诧异,忙向温将军打听,才知是王北泰自己求的,说想要去地方驻军历练历练,将军虽然不放心,觉得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发展的更好,可王北泰一再坚持,只好允了他。
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温墨怜想不明白,也许温墨柔是清楚的,因为她在得知消息后,没有一点惊讶,甚至都没多问一句,而是板着脸直接转身离开了。
温墨怜还在感慨,却不知这件披风给她带来了祸事。
那天,王氏将她喊了过去,一进屋,就命令她跪下来,劈头盖脸一通骂。
“那披风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给温墨柔留礼物,偏偏要送给你?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最近顾不上管你,你是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找他了?我就不信了,你没撩拨他,他能想起你?”
王氏骂得唾沫横飞,喷了温墨怜一脸,温墨怜痛苦地垂下眼睛,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听。
可王氏还在喋喋不休:“我看了,你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让我这个老娘也跟着你丢人。你怎么不想想,他俩平时走的那么近,还知道留分寸,临走临走了,却要跟你私相授受,他什么意思?这不是害你吗?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别人怎么看你,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温墨怜忍不住辩道:“娘,你在说什么,他也算我义兄,临别送我一件礼物有什么不可?我们光明正大,怎么就私相授受了?”
王氏扯着她的衣服嚷嚷道:“你个没脑子的,现在就回去,把那件披风给我烧了,你敢穿出去试试,我剥了你的皮!”
温墨怜仰起脸来,字字分明说道:“我明天就穿出去,你能怎样?”
“啪!”一个巴掌掴了过来,温墨怜的右脸立刻红了。
王氏浑身颤抖着反问道:“我能怎么样?呵呵,我是你娘,你的亲娘!我要你怎样就怎样!”
温墨怜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站起身,直视着王氏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告诉你,我不会听你的,要过什么样的人生我自己说了算!还有,太子我不嫁,永远都不会嫁,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从没见女儿这般反抗过,王氏先是愣住了,紧接着立马抹起眼泪来:“你竟然这样同我讲话,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婚嫁这件事上,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吗?别忘了你是庶出。若不是我帮你,你只配给人家做妾,你想要像我这样过一辈子吗?”
她越哭越伤心,最后索性瘫倒在坐垫上继续哭,温墨怜的心也被她哭软了,后悔刚刚说话太冲,她想要安慰娘,告诉她自己不会做妾,谁说一定要入高门显贵,能嫁给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生,不也挺好。
可还未等她开口,王氏忽止住哭声,斜眼瞪过来,阴阳怪气说道:“你不要想着靠你爹,你以为他是真的疼你吗?他不过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慈爱的父亲,一个可靠的丈夫,可当你真正陷入深渊,他不会帮你的,他甚至会躲得远远的,一步都不敢靠近你。”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爹!”温墨怜很在意王氏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虽嘴上反驳不愿承认,可内心却冰冰凉。上一世,父亲也很疼爱自己,可当自己犯了错事,他是第一个放弃自己的人...为什么…
王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苦笑着说道:“别看他在外是个威风的大将军,可他内心其实是个软弱的人,遇到不能接受的事情,他永远只知道逃避,我算是看透他了…”她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好像在回忆自己的往事。
片刻之后,她走向温墨怜,双手握紧她的胳膊,满脸恳切地哀求道:“怜儿啊,娘只能靠你了。只有你嫁给太子,娘才有希望,等他将来一登基,你就是皇后,你就可以为我正名,扶我做正室。这是那温墨柔做不到的,若是她当了皇后,不害我就是万幸了,孩子,只有你了。”
此刻温墨怜觉得好累,她无力地抱住王氏,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娘,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跟这些人纠缠不休,他们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可以逃离这里,娘,我们离开京城吧,女儿陪着你。”
“离开?上哪里去?”王氏问。
“哪里都可以。”温墨怜道:“天地辽阔,还会没有我们的栖身之所吗?”
王氏冷下来,推开温墨柔,异常平静地说道:“我哪里都不去,只有败者才需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