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起不来,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似乎很遥远了。
可却与此时的情境相重叠了起来。
她那时也跌倒在地上,身上很痛,一点气力都没有,无人可依。
——温宁,何不自裁呢?你这般苟活着有什么意思?
何不自裁呢……苟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颤着手捂住了心口,她发不出声音,痛地只能浑身抖。
突然,本来居高临下的男人扑向她,一改方才的震怒滔天,紧张得将她抱了起来揉进怀里。
“朕不是有意的,朕只是生气,只是着急……你怎么能跑呢?你怎么能擅自离开朕呢?早上也是朕不对……你跑走了,朕急疯了找了你一天了……朕与你道歉……”
他急急亲吻她的脸,“朕收回方才的话,是朕口不择言,是朕说的胡话……都不当真,都不是真的……你怎么会不要朕呢?
你爱我,你以前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的……”
可她仔细看他的脸,描摹每一寸肌肤,都觉得他与当时说这句话给她听的人没有区别,都是杀人诛心的恶魔。
他是魏铮,以前是魏侯,如今是皇帝。
却不是她的丈夫,至始至终都不是她的丈夫。
他不配,他不配……
还有什么……还有些什么……
她还遗忘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她怎么再记不起来了!
不!
她也不必记起来……没有意义了……
她已经死了,这世间再留也留不了多时。
她只想去见她的儿子,这是她现在还这般不人不鬼存在世间的唯一意义。
温宁缓缓抬起手臂,就冲着他的这张脸,狠狠地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