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一味喝酒。过了会儿才说:“那就要看我是想顺自己的心意,还是护了别人的面子了。”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看来姑娘今日是不愿自己摘下面纱了。也罢,我帮帮姑娘也好。”他作势就要扑过来,我连忙躲开,“凌公子,你醉了,在这边好生休息吧。”他摆摆手,“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他又过来我身边,我连忙走开。他拔高了嗓门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下子捉住我的手,他的力气极大,我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将杯中的水泼在他面上。他更是生气,一个耳光将我打在地上,肩胛撞到妆台角,火辣辣的痛。“公子,你喝醉了。”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芸儿拼命在外敲着门。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你不过是小小艺妓,纵然我打死了你,也不过是一叶蒲草。”
我只觉得被折辱心有不甘,抬头回他道:“是,小小女子贱命不足惜,只是做人即便身份微贱,也该有一颗高贵的心。”
“你是说我身份高贵却心思微贱吗!”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随落叶舞西风。”也许是这句话激怒了他,他拿起手边的箫,一下子打中我的手臂,我吃痛不言,第二下,三下,痛的入骨。这时房门终于被打开,熟悉的栀子花香袭入鼻息,瞬间,心就定了。他袖口的青线翠竹依旧苍劲挺拔,三下两下制伏了凌青云,到我身边扶我起身。
我欲言语,他示意我噤声。转头对芸儿说道:“跟君尘说,浥尘姑娘,我带走了,其他所有事,兮若自会与她交代妥当。”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相遇,他抱着我,离开了我的胭脂阁。
“浥尘似乎并没有说要随公子。”我说。
“现在你在我怀里,不由得你说不要。”他说。
“你怎么知道是我。”
“姑娘落款是凌灵的《送元二使安西》,好巧不巧有一张被芷若带回了家里。柳浥尘是个好名字,可是,不如凌灵好。”他的眸子清亮似如水月光,夜色都融了进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