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看着张果果,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如同一名智慧的长者用手指点了点张果果的额头,“竖子需要乱语,我让你算你就算。”
“那小道听少师的,不知道少师想要算什么?”张果果身上有罗盘,脑海中有历史,对于姚广孝接下来想要知道的事情,心中十分有把握。
“那你小子就算算,我还能活多久吧。”
“这……”张果果听到姚广孝的话,立刻心中惊了一下,开口说道,“少师,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能算这个的,另外小道学艺不精,算不出来的。”
姚广孝眼睛紧紧盯着张果果,似乎想要将这个少年看穿,张果果也不例外,瞪着姚广孝,毕竟张果果心中也有些郁闷,自己肯定是知道姚广孝能活多久,但是这个事情还真的不好说,毕竟不管你算的准还是不准,都容易引来天灾人祸的。
张果果不傻,他甚至怀疑这姚广孝是不是想害自己啊,才让你自己算他的寿命,心中难免有些抱怨。
“哈哈哈,好啊,是我唐突了。”两人互相瞪了许久,姚广孝突然大笑了起来,再次变成了那个慈祥的老和尚,“我叫你张果果吧,可以吧”
“少师客气了。”
“张果果,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我的一位老朋友。”
“谁?”张果果有些好奇。
“袁珙。”
“柳庄居士……少师言重了,我这点小能力,哪能和袁相士相提并论。”张果果当然知道袁珙是谁,要知道当年朱棣之所以下定决心起兵夺权,不仅仅是姚广孝给了朱棣一顶白色帽子,还有袁珙的那一声天子之相。
相传,袁珙天赋异禀,年轻时游历洛伽山的时候,遇到了高僧别古崖,得以传授相人之术,到了老年的时候,袁珙的相术更加厉害,据说袁珙只需要看着人一眼,便知道这人心术是好是坏,朱棣、姚广孝还有金忠等人更是对他佩服的不行。
“如果他还在的话……”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姚广孝与张果果聊了许多关于袁珙的事情,甚至在张果果离开的时候,将袁珙最著名的一本著作《柳庄相法送给了张果果。
这本《柳庄相法可不是流传到市面上的那种,而是袁珙亲自誊写后,在临终前送给姚广孝留作纪念的,里面有不少袁珙自己的经验。
当张果果接过这本书的时候,姚广孝眼神再次猛地睁大,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一般,“张果果,你要什么吗。”
张果果愣了一下,脸上微微笑了笑,“少师放心,现在天下太平,君臣交往和睦,百姓安居乐业,小道没有别的想法,心中的愿望也只是和您当初整理《道余录的初衷是一样。”
听到张果果的话,姚广孝松开了握住《柳庄相法的手,“恩,殿下也等着急了,你先回去吧。”
“那少师,小道就告辞了。”说完,张果果立刻离开了房间,刚出门便被等候多时的朱瞻基抓到了。
“张果果,你可算出来了。”朱瞻基拉住张果果一边向寺外走去,一边小声问道,“少师和你说什么了啊,说这么长时间。”
张果果有些不适应地将手从朱瞻基怀中拉了出来,“殿下,以后别给我介绍这种人了吧,你是不知道刚才多危险,如果我说错了一句话,你看见的就不一定是我张果果了。”
“怎么了,少师很慈祥的啊,你是不是惹少师生气了啊。”
“慈祥,那也分人吧。”张果果抱怨了一句,便抬脚快步离开,最终嘀咕着,“师父说的对,千万不能当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哎,张果果,你等等我,马车在这边呢。”朱瞻基见张果果跑的飞快,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