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狱卒送了沾着盐水的鞭子。
“名册在哪?”邹江问道。
“问这些废话有意思?”令狐芷嘲笑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令狐芷也绝不认没犯的错!”
邹江脸色阴沉的抽了过去。
令狐芷一直咬牙坚持,邹江神色有点复杂,这个女人比男人都骨头硬。
他心中起了不忍,可想到头人布下的任务,还有周围的目光,他也只能咬着牙将这刑继续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令狐芷的身体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大人,人晕了。”
“我不瞎!”
有人凑来提议道:“大人,咱们都是走的合理流程,这宁王妃若是脆弱不已,就此死了,谅那宁王也不出什么来。不如……”
着,那人做了个杀的动作。
邹江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本官对她用刑,是为了找到谍报手册。你要草菅人命,你自己来!”
就算闹到皇面前,他一句按规矩办事,就可以抵挡掉大部分的责难。
可如果就这么弄死令狐芷,不用宁王算账,皇帝会先摘了他的脑袋。
官场求生,就如刀口舔血,轻了重了都不校他可以为峰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但要他为峰杀个当朝王妃?
这事谁爱做谁做,反正他邹江不做。
“拖回牢房!”
丢下这句,邹江就走了。但是原本跟在邹江身边的两个人却留了下来……
这世间女子大抵艰难。
尊贵如宁王妃令狐芷,下狱受刑奄奄一息;
荣宠如云妃乔云儿,产血崩生死难料。
自令狐芷给乔云儿开了安胎方子后,她其实一直都将养的很好。可谁也没想到,乔云儿竟能这么毫无预兆又莫名其妙地流产了。
霜云宫内此时已是乱成一团,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而内室的哀呼一声弱过一声。
霜云宫的掌事嬷嬷并着首领太监跪在一众太医前苦苦哀求,让他们赶紧想想法子,皇子既然留不住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娘娘。
皇帝如何爱重云妃,旁的不知,她这个跟前伺候的最是清楚。
人都道皇帝是因为老来得子,才将云妃看得眼珠子般重,其实不然。
旁的不提,就冲她这个“云妃”的封号,也能看出武帝对她的特别——皇后乃云家女,宫中其他妃嫔在封号之时,都会避讳此字。可乔云儿入宫后,不仅没改名,还直接以“云”字封嫔进妃了。
云家自然也闹过,只是……扯远了,左右武帝是拿这妃子当眼珠子疼的。
若她就这么死了,皇帝一怒之下要霜云宫阖宫陪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不管宫人们怎么求,太医们也是面色惨然,纷纷摇头。
“皇驾到——”
一声唱喏让霜云宫原本就沉重的气氛又冷三分,宫内静地落针可闻。
“参见皇。”
武帝摆摆手就往内殿冲,众人赶紧拦住他:“圣不可,那是产房,晦气深重怕会冲撞龙体。”
“滚开。”武帝骂道:“朕乃子,晦气不侵!”
“皇,云妃娘娘现如今命悬一线,您身龙气太足,她恐怕承受不住呀。”
太医之首徐奉御换了个辞,果然拦下了武帝。
武帝急的在门外踱步:“好端赌怎么就产了?云儿怎么样?”
太医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徐奉御叹了口气道:“从脉象看,就是受了惊吓导致胎气不稳才造成的。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娘娘她血流不止,已呈油尽灯枯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