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子在辟水兽上朝下指到:“赵仙友,前方就是在下的洞府了。”
赵子墨的目光随着薛灵子的手指看去,说道:“述在下眼拙,薛仙友的洞天福地在哪里?我看不大清楚。”
薛灵子笑道:“看不清也正常,在下的福地不在山上,而是在地下。”
赵子墨心道:嚯!这听着新鲜!升仙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洞府在地底下的,又不是阎君的手下,住那么靠下何必呢,再说了,不潮吗?
薛灵子却得意道:“不瞒仙友,在下初到南海也是举目无亲茫然四顾,多亏了当时地灵圣母收留我,这才安居乐业投入门派继续修行。”
赵子墨心头一禀,莫非他做过女修的鼎炉?从怀中掏出八卦镜看看自己,不知道地灵圣母还收不收男弟子?
薛灵子叹气道:“可惜圣母寿数已至,天人五衰,不然定能带赵兄领略上仙的风姿。”
赵子墨又是叹息又是可惜又是庆幸,安慰道:“薛仙友节哀,我辈修行乃求长生之法,求而不得也实属常情,寿数乃是天地定理,非仙力所能为,就是瑶池仙桃也不过延寿数纪,且有食用极限。我看薛仙友面红目润,定是修炼有成了。”
薛灵子道:“惭愧惭愧,在下的功法虽然偶有进展,修行消耗却也大,至今已困在元婴一世无所寸进。”
赵子墨道:“仙友不必妄自菲薄,在下虽然不过区区金丹,炼丹制药却颇有心得,等安顿下来或可助仙友一臂之力。”
薛灵子大喜道:“当真?却不知赵仙友能炼制何种五行仙丹?可能炼制碧霞灵泉丹?”
赵子墨道:“碧霞灵泉丹虽然材料罕见,炼制过程费力,凭借在下的手段,料想无妨。”
薛灵子道:“材料我已备下一副,只是南海无仙炼制,还请赵兄出手相帮。”
赵子墨奇道:“南海门派众多,竟无仙会炼此丹?”
薛灵子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到了,赵兄请。”
随着薛灵子的话音,辟水兽降落在一处光秃秃的石丘上面,赵子墨暗道:这石丘也忒不起眼的,他不说谁知道这下面竟埋着个福地。
赵薛二仙翻身下兽,薛灵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问仙铃,向天摇三下,向地摇三下,又横着摇三下。
赵子墨笑道:“薛仙友这入府之术颇为奇特,想必是了不起的禁制。”
薛灵子摇头道:”哪有什么禁制,这是摇仙还兽。”
赵子墨一愣,还兽是什么意思?
正疑惑间,他忽见从乾天西北忽忽悠悠飘过来一个黑点,越飘越近越飘越近。
待过了半柱香时间,黑点逐渐放大,却是一个仙人骑着黑鹤飘然而至。
这仙人身着黑色道袍,与黑鹤浑然一体,道袍右胸别着一个冰晶打造的狮子头。
只见他从仙鹤上飘下,一摆拂尘稽首道:“天尊在上,万兽门尹之平向薛仙友和这位仙友问安。”
薛灵子赶忙还礼道:“尹兄客气,此番唤仙友前来,乃是归还辟水兽。”
尹之平道:“薛兄不过租了一旬,这就要还了?往常都是一年起租,这可不像薛兄的手笔啊。”
赵子墨这才知道薛灵子的辟水兽是租来的,心中一阵羞愧,不仅没给人家干成执事,还让人家白搭了租兽的元石。
薛灵子道:“今时不同往日,近年来天庭下令控制洞天福地开发,大门派执事都不好干,在下这里也节丹缩元,控制元石使用。”
尹之平叹气道:“那魔族这两纪新魔君上台,行事乖张举止偏颇,域外也闹得昏天黑地,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薛灵子道:“是吧,尹仙友万兽门的执事也有冲击?”
尹之平道:“门内机密不得说,总之买兽租兽的也比往常少了。”
薛灵子叹气道:“只好盼着天庭能早日扫清阴霾,言归正传,这一旬能不能给在下打个折扣?”
尹之平点头道:“老交情了,老尹我给你做主,就给薛仙友打个九折,一旬只需四百五十块元石便可。”
赵子墨一缩头,无量他个天尊!这可够贵的,兜里元石都不够租一年兽的。
薛灵子从乾坤一气包中取出元石付过,尹之平道:“薛仙友为人爽快,但不知旁边这位仙友尊号是?”
赵子墨赶紧上前见礼道:“免尊姓赵,在下刚从真武军辞仙来到南海,以后少不得有麻烦尹仙友的地方。”
赵子墨与尹之平在传令符上互加了仙友,尹之平与赵薛二仙稽首告别,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上刻兽头的令牌,转头走向辟水兽,口中默念片刻,喝了一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