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回到家里,发现叮当也不理他了,她站在阳台上,无论他怎么逗她,她也不同他说话。
凌信诚拉住叮当的手,摇了摇,笑着问:“怎么了?生爸爸的气了?”
叮当把头一扭,嘴巴撅得老高,一脸的不高兴。
凌信诚沉下心来,劝道:“叮当,你要听话,做个乖孩子。”
“都是爸爸不好。“叮当忽然小嘴一扁,委屈地哭出声来,“你为什么要把依依姐送走,你平时也不管我,依依姐可以陪我,你怎么能让她走?”
凌信诚没有想到罗依依对叮当的影响如此强烈,半响,才伸出手抱住叮当,安慰道:“依依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迟早要离开的。叮当,你也到了上学的年纪,爸爸打算送你去镇上读书。”
“我不去学校。”叮当小脸一皱,嘤嘤地抽泣着:“我要依依姐回来。”
凌信诚的眼底划过一抹无力的闷痛,默默抱紧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边的晚霞无比的绚烂,叮当在他的怀中哭得更大声了。
——
晚上,林大妈回到家里,看到罗依依正在收拾屋子。
好家伙,客厅里还多了两盆鲜活的绿植,沙发上还放着两个棉绒绒的靠垫。
罗依依看到林大妈回来,很热情的给她倒了杯温水,安顿她坐下,又转身从一旁的新衣架上拿起一个精致的遮阳帽,递给了林大妈。
“林妈,我买给你的,你平时里下地干活,正需要这个,你戴上试试看?”罗依依将遮阳帽戴在林大妈的头上。
林大妈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这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这没什么,我住在你这里,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还给你买了两件衣服呢!”罗依依笑了笑,转身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两身崭新的长衫,一边示范给她看,一边说:“山里早晚冷,你可以穿这个,另外,我还给你买了一身睡衣,一双鞋子。”
林大妈感动得都快哭了,忙上前拍了拍罗依依的手。罗依依看着她笑,眼底却隐隐有些悲伤。
第二天早上,仿佛有些孤注一掷的样子,罗依依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再次来到了别墅。
凌信诚一如既往的不在。叮当看到她却很激动的样子,紧紧抱住她不撒手。
罗依依拉着叮当的手来到了客厅,却发现,客厅里还有别人,一个裹着围裙的胖大妈正在拖地。
凌信诚竟然给叮当请了保姆。
罗依依没想到。他早干什么去了。她又忍不住从心里质问。
大妈看到了罗依依,讪讪地笑着。罗依依也讪讪地一笑。
然后,罗依依就发现,这个家里她什么都不用做了。
她去厨房做饭,大妈挡住她:“我来,我来,您歇着。”
她去浇花,大妈拿过她手上的水壶,笑眯眯地说:“还是我来吧。”
她去洗衣服,大妈提着洗衣液不撒手,冲她客气地说:“我来洗,我来洗。”
就连二楼凌信诚的卧室和办公室,大妈都整理得井井有条。
她仿佛把罗依依当成了抢自己饭碗的人,只要罗依依一有任何行动,大妈立马跟上。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有校车来接叮当去学校。
罗依依彻底傻眼了。叮当一大清早就被接走,下午五点多钟才能放学回来。
罗依依觉得,她既然要留在这里,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晚上,跟林大妈聊天的时候,罗依依得知,凌信诚的草药园急需女工,她立马自告奋勇地跟林大妈说:“我想跟你一起进园子采药。”
林大妈当然很高兴了,忙不迭地点头:“我去跟工头说一声就行了,你明天早上就跟我一道去吧。”
罗依依郑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