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玲来说,只要不是媛媛有事,其它事都不重要,何况还是于斐的事。但出于对王兰的担心,还是有必要去看看安慰一下,老太太别一着急血压上升了,可就坏事儿了。
小玲说:“我得赶快去一趟。”她言外之意就是我有事要忙,你们可以走了。
罗逸轩站起来说:“我送你去。”
秦小海赶快说:“我也去。”
小玲为难地看着他们俩,带着两个男人去前婆婆家好像不太妥吧!
“我自己去就可以,需要帮忙时我们电话联系。”
罗逸轩略一沉思,也觉得不太方便,嘱咐小玲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秦小海想去看看,于斐那个倒霉催的,犯了什么事儿,被警察带走,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他坚持要跟着去,说女人们只会乱作一团,没个主心骨怎么行,关键时刻,还得他这样智慧的男人给撑着。
小玲此刻没心情开玩笑,虽然放心了,但她还是很担心王兰,毕竟王兰对她们母女俩不错,没有王兰照顾媛媛,她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其它?不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但是基本的人情事理得懂,要记着别人对自己的好。
秦小海说的不无道理,关键时刻女人真是处理不了这些事,尤其面对警察的时候,她会很紧张,这次免不了要陪着王兰去探视于斐的。
小玲和秦小海赶到王兰家,王兰红肿着两只眼睛,抓住小玲的手,又开始落泪,小玲安慰着她:“妈,您别着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唉!还不是因为段娜娜那个扫把星!”王兰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她说起了于斐和段娜娜那些糟心事儿。
段娜娜把孩子交给段母照顾,自己每天泡在麻将馆儿,学起了那些无所事事的女人们,除了打麻将就上美容院,要不就去浴场按摩,那些女人都是手头宽裕的主,有因为离婚得到了一笔钱的,也有被包养的二奶,都是生活失意的人,每天消遣着度日子。
段娜娜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大手大脚地花钱,于斐已经是债多不愁的状态,不再着急上火,但依然是东抓西借补窟窿。
只要于斐拿点钱回家,段娜娜逮着就去潇洒,于斐管不住,最后干脆不怎么拿钱给她了,因为钱的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尤其一个女人家打麻将,半夜三更才回家,满身的烟味儿,于斐被气的没辙。
今年于斐就指望那些树苗卖钱还债了,段娜娜偷偷联系了个买树苗的,低价卖出去200棵。于斐今天去查看树苗时,看到有人偷树苗,去抓贼,人家说是付了钱给段娜娜的,于斐不甘心贱处理,何况钱还到不了他手里。
于斐去阻止,和那个买树苗的人发生了争执,那个人打电话要叫人过去,坚持要如数拉走树苗,于斐很生气,和那个人吵着扭打在一起。
于斐比那个人魁梧,又在气头上,出手重,把那个人打得头破血流,送进了医院,头上还缝了几针。那人不甘心报了警,警察就把于斐带走了。
“我听认识的人说的,都不知道他被带到哪个派出所,身边没有可以指望的人,就给你打电话,你说这可怎么办呀?”王兰一个劲地擦眼泪,媛媛赶快拧了个毛巾递给奶奶。
“妈妈想想办法吧!我不想让爸爸坐牢。”媛媛也哭了起来。小玲赶快安抚这一老一少,你们都别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想想办法,先打听于斐在哪个派出所。
秦小海凝着眉始终没说话,他认识的人都是经商的,还真没有公安机关那人系统的人。刚才对小玲夸下海口,现在硬着头皮也得打电话问上一圈,他走去楼道里开始打电话。
小玲赶快给罗逸轩去电话说了下情况,王兰接到了段娜娜的电话,段娜娜把气全部撒过来:“你快去看看你那个好儿子吧!穷的叮当响还挺能耐的,把自己整派出所去了!”
“你还有脸在我这里冷嘲热讽,他今天进派出所和你能脱了关系?于斐真是瞎了眼了才被你害成了这个样子!”王兰不准备给段娜娜留什么情面了,直接撕破脸开始骂街。
段娜娜也不示弱:“我才倒了八辈子霉,进了你们这个破家,人穷也就算了,还一个个挺硬气,你们凭什么?不知道人穷志短这个词?还有胆去打架?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买树苗那个主是他能得罪起的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姑奶奶我不委屈自己了!”
王兰听着段娜娜连珠炮似得轰炸,血压蹭蹭地上升,开始气喘头晕,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小玲眼疾手快,赶快扶住了王兰,媛媛看奶奶发病了,哭着拿过王兰没挂断的手机,段娜娜谩骂的声音一句句传过来。
媛媛愤怒地对着电话说:“我奶奶被你骂的高血压发作了,她要是有事,我一定让我爸爸收拾你,死巫婆。”然后直接关机。
小玲从来没见过媛媛发这么大脾气,忧心忡忡地看着媛媛,这个环境真不适合女儿呆了,这鸡飞狗跳的生活对孩子影响太大了。
王兰已经躺在床上,小玲赶快拿了药倒了杯温水,扶着她把药喝了,然后轻声说:“你要自己控制情绪,血压高最怕生气,不能太激动。”
“我这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摊上于斐这么不省心的儿子,弄了个丧门星回来!我快死了算了,眼不见为净。”王兰眼里全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