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姑娘?
谢山风一愣:“刘阮春?”
婆子眼一亮:“姑娘,你也知道这事?我跟你说,这女人嫁人就是投胎,遇到不好的男人,一辈子就完了,刘家姑娘就是没遇到好人,本都订婚了,小侯爷说反悔就反悔了,啧,啧。”
有个戴青布头巾的妇人插嘴说:“听说当初小侯爷就没同意这门婚事,这个刘家姑娘也心里有人,是这刘娘子硬是不放,才过来闹的,我看啊,既然小侯爷都没说什么,这刘家也别来闹了,多难听。”
话一出,又有人插嘴进来,一时间七嘴八舌说的谢山风没有耳朵听了都,不知道听谁的才是真的,她暗暗咂舌,在她死掉的这段时间,侯府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张怀月真跟刘阮春做了什么?不像啊,张怀月不像这样的人,他很讨厌刘阮春的,刘阮春还想害死他。
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家,热满头都是汗,蹲到院子井边取水洗了把脸,一抬头,葛氏唬着脸站在她跟前。
谢山风咧咧嘴露出讨好的笑:“娘,我饿了。”
葛氏揪她的耳朵:“你还知道饿?我当你成仙飞上天了,一上午都没看到你影子,你一个大姑娘到处瞎跑什么?还想不想嫁人了?”
谢山风疼的哎哎直叫捂着耳朵被葛氏拖的站起:“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以后天不亮就起床,做早饭,给奶奶送早饭,给爹烧热水,陪娘去市集卖猪血,回家给娘做午饭。”
葛氏气的笑起:“我难道是你晚娘?要你做这些?去吃饭吧,就会嘴皮子。”
谢山风见葛氏笑了,忪了口气,摆出讨好的姿态:“娘,我下午帮你捻线,帮你织布。”葛氏每天都要织布,成布做了衣裳自家穿,也会拿出去卖,都是粗棉布,跟谢山风见过的棉布工艺差多了,谢家夫妇穿的衣服比起侯府的王氏,差远了,谢山风记得王氏穿的裙子上都绣着金线。
生在屠夫家也有好处,虽然精肉都拿出去卖了,但是猪下水却是资源充足,顿顿有的吃,早上卖剩的猪血,葛氏用韭菜猪油炒了,菜汤,酱油猪心,还有一碗油炸猪皮,这些菜在侯府主子的饭桌是不会出现的,上不了台面,谢山风记得张怀月的吃食,最差的也就是一碗鸡汤白菜了,最嫩的菜心,最鲜的鸡汤。
她拔了口饭,想着一会将药放在哪里,谢屠夫回屋睡午觉了,葛氏在旁边屋子支起纺车,吱呀吱呀开始纺线,谢山风看了会,这防线工具效率实在低,纯手工纺出的棉线要反复纺上好几次,才能纺出又细又韧又均匀的棉线来,再将这些梭子放进织机上,嘎吱嘎吱的织布。
看着葛氏重复单调的动作,谢山风都困了,葛氏摸摸她汗湿的脸,笑着骂:“你这小傻子,困了就去睡觉,又不织布,还不如回屋躺着。”
谢山风揉着眼睛:“那我回屋了。”
回到卧室,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斑斓似火的余晖爬满她的帐幔,谢山风才醒了,太阳的余光金黄明亮铺满她的床,人也成了这金灿余晖里的一部份。
外面传来机杼声,谢山风打着哈欠,吸着鞋子拖拖拉拉走了出去,她有些恍惚,脑子里不怎么清醒,可能是睡觉太多的缘故。